易思瑾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摇摇头,她这股倔强从小到大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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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升堂的鼓声在耳边响起,叶歆恬回过神来,起身整理了下身上褶皱的衣服,深深呼吸,抬手拍了拍自己脸颊,说:“加油,叶歆恬。”
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早上的案件重演仿佛还历历在目,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眨眼就到了开堂审讯的时间。
她来到公堂外,还没入内就看到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将衙门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有人时不时回头,看到叶歆恬的时候,有人叫了一句,便纷纷让出一条路。
叶歆恬给自己打了打气,便迈着坚定的步伐上前,穿过人群之时,有人压低声音说有好戏看了,有人则说她就是杀人凶手,审讯多此一举,有人说还指望着她赢赌局。
真是不同的脸,有不同的想法,大部分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威武………威武……’两旁的衙差手执红色棍子,边喊边敲打地面,顿时让人感觉到公堂之上的严肃。
一旁跪着原告人,苏氏的亲人,公堂上高挂明镜高悬四个金漆大字,下面坐着京兆尹,京兆尹的左边坐着易思瑾,真是好大的阵仗。
苏氏被杀案件惊动了全辰国,连朝堂都有人纷纷议论,上奏辰皇要一个水落石出,公开审讯也是第一次,因此很多人前来观看审讯。
“这就像是一个地方法院啊。”叶歆恬自言自语道,京兆尹是法官,易思瑾是陪审团,其余分别是证人、听审人。
“安静!”京兆尹拿着惊堂木拍响桌子,待周围安静下来,接着说:“苏氏被害一案正式开始审理。”
“原告人苏氏家属,今日你站在公堂之内,是要状告何人?”京兆尹看了易思瑾一眼,然后问。
易思瑾抿了抿唇,双臂环胸,翘起二郎腿,一点也没有插手的意思,静静地看着叶歆恬。
“草民要状告瑾王妃,草菅人命,残忍杀害苏氏!请大人替我们做主!”原告人声嘶力竭说着。
京兆尹惊堂木再次拍响,说:“来人,传仵作。”
仵作快步走上公堂,跪在地上行了个礼,说:“苏氏是当天死亡,凶器是一把匕首,插入胸口,由于伤口过深,导致流血过多而死,除此之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现场除了死者身上的伤口,还有遗落的发簪。”
“来人,上证据!”京兆尹示意在一旁等候的人上来。
一名衙差捧着托盘走上公堂,里面放着一把匕首,一支簪子,做工都十分精细,上面雕刻的花纹对众人来说都十分熟悉。
仵作上前,拿起匕首说:“匕首上面的花纹相信大家都不陌生,这是辰皇赐给叶将军的独有花纹,而这把匕首是城中最好的铁匠打造的,上面不仅花纹独一无二,连样式都跟别的匕首不一样,正常匕首身体是直的,但这把匕首是弯曲的,靠近刀柄那边还刻了一个恬字,根据铁匠老板说,这把匕首是瑾王妃刻意命他打造的。”
铁匠老板作为证人被传唤上公堂,他跪了下来。
叶歆恬走到铁匠身边,蹲了下来问:“请问你,我是亲自到你的铁匠铺去叫你打造匕首吗?”
“不是,草民并未见过瑾王妃,当时是一位自称是瑾王妃侍女的人过来,交给小人草图还有钱,命小人两天内完工。”铁匠摇头,如实回答。
“那最后是谁过来取的?”叶歆恬知道自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铁匠不说出来,大家都会以为这是她的东西。
“也是那名侍女。”铁匠说。
“那你看看在场的人,那位侍女有没在其中?”叶歆恬指了指围在门口的一堆人说。
铁匠认真仔细地看了两遍,最终摇摇头说:“没有。”
“没有?你确定?”叶歆恬没有指着春珂和青伶问,但她们也在人群中,可他说没见过。
“草民说的句句真话。”
“大人,听见了?既然不是我的婢女去叫他打造的,那怎么证明这把杀人的匕首和我有莫大的关联?”叶歆恬盯着京兆尹问。
当初,京兆尹就是凭借着这个重要的证据,叫捕快上门抓她的吧,如今这么简单就被她破了,还说什么证据确凿?
京兆尹脸色变得有点难看,看了一眼旁边的易思瑾,发现他正悠闲地品着茶,一个字都不吭。于是他拍了下惊堂木,示意仵作开口。
仵作接着解释另一件物品,“这支簪子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当时掉在柜子的下面,被我细心找到。在辰国是第一无二的,因为叶大小姐不喜欢和人用同一个款式,根据金店老板的说法,辰国只有一根是刻了叶家花纹,还是铃兰草样式的。”
“是的,铃兰草不适合做簪子,当时草民跟叶小姐说过,但是叶小姐说就要按照她的图去做,我们为此还重新做了模具,但只做过叶小姐一根簪子。”金店老板上场,跪下就接话。
话音刚落,周围有人窃窃私语,在叶歆恬后背指指点点。
叶歆恬叹了口气,原身在辰国可真没好名声啊,正所谓一沉百踩,但很快整理好思绪,再次抬头的时候,视线与易思瑾的目光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