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白大步走上去,还没有碰到她,苏二维敏感地转过身,警惕地盯着他,“秦医生,我没事。”
秦初白看到她警惕的模样,收回了手。
苏二维冲着他笑了笑,这时候,梁声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看到苏二维跟秦初白在一起,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他只是有些担心苏二维的身体,“维维,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们先走。”苏二维拉着梁声的手就走。
秦初白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产房里的苏简出来,最难熬的莫过于最在乎的人跟死神搏斗,但是他们却无能为力。
站在门口的季时州控制不住地时候他就会抓椅子,当他拿开手的时候,椅子上就是他的抓痕,带着血迹。
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一个人可以泉季时州,只能告诉他,让他冷静,苏简还需要他照顾。
季时州无法冷静的时候,就拼命地攥紧自己的手,要的就是胡乱地抓着东西,抓到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等待是最难熬的。
天色渐暗,产房的门打开,一个故事抱着一个婴儿出来。
接着医生从产房出来,衣服上还沾着血。
“怎么样?她怎么样?”
“医生,她没事吧?”
医生摘掉口罩,“母子平安,小孩已经送到了保温箱里,大人太累了,在休息。”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苏百川跟妻子去看孩子,医生说只能让一个人进去,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毫无疑问,他们将唯一能够进去的名额让给了季时州。
季时州没有忙着进去,他洗了手,消了毒才进去。
他走进去的时候,动作很轻,生怕自己的脚步声打扰到她休息。
因为打了麻药,苏简还在昏睡,季时州靠近了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双目猩红,没有休息好,精神的高度紧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状态一点都不好。
即使看到她就在自己的面前,他也不敢碰她,想要去触碰她的手都不敢,怕扯到她的伤口。
红着的眼眶不断有泪水往下掉,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的手背上还扎着吊针,季时州怕有影响,有些慌张地拿了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她手背上的泪水。
不敢太用力,生怕扯到针口。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她醒不过来,他先把金言弄死,就去陪她。
不告诉任何人,就当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会带着她的骨灰盒,悄悄地消失,悄悄地去死,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暂时离开。
季时州爱苏简,隐忍、偏执,不顾一切。
她是他唯一的善念,也是他心中最大的魔障。
季时州轻轻地靠着她的床边,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
他一样她醒过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苏家的人没有一个人进来过病房,他们知道苏简需要的人是季时州,也知道季时州需要苏简。
他们两个人,可以给彼此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