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方雅安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她最终还是敲响了宁昭弋的房门。
敲了半天并没有反应,方雅安敲门的声音更大,“宁昭弋,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你今天就搬出去住。”
“当然,住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找好了。”方雅安从门下塞了一张纸过去,“这是我给你找的房子,你看一下,如果觉得不合适,我可以再找。”
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听见,她一直在等着房间里的回应。
过了许久,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声音,方雅安又敲门,“宁昭弋,你听到了没有?”
不知为何,方雅安有些慌,她连续敲门,“行了行了,你不走也可以,但是先把门打开。”
她已经承诺不赶走他,可是房间里的人并没有应她,方雅安慌了神,忙去找他卧室的备用钥匙。
找钥匙的过程中,她拿错了好几次,对准钥匙插孔的时候她的手就有些抖。
打开门,人就躺在床上,听到声音,躺在床上的动了动就没有了反应。
“宁昭弋!”方雅安慌忙进去,扒开了被子。
宁昭弋光溜溜地出现,一丝不挂。
他感觉到身上凉了凉,只是不适地蹙眉,拼命往有被子的地方靠去。
看到光溜溜的男人,赶紧扯了被子给他盖上,来不及害羞,焦急地去摸他的手,“你怎么了?”
“没事……我躺一会儿,下午搬走。”他的声音细弱蚊虫,很虚弱。
方雅安去摸他的额头,很烫,满脸都是汗水,唇色泛白。
似乎是感受到额头上的手,他抓住她的手靠上去脸贴在她的手上,“难受。”
“别怕,别怕,你只是发高烧了。”方雅安要走开,他不松手,方雅安狠心地抽回自己的手,“不要任性,我去找药。”
迷迷糊糊中,宁昭弋看到她的背影走远,眼皮不争气地往下塌。
她,走了。
可是,她又回来了。
她将一支冰凉的温度计放在他的腋窝下,“夹着,给你量一下体温。”
宁昭弋配合地紧了紧腋窝,时间到了,方雅安将温度计抽出来,发高烧了,还烧得不轻。
那个人形再次靠近,坐到了床边,她的手再次落在了他的额头上,温柔地低声喊他:“起来吃药。”
宁昭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子软得不成样子,浑身没有力气。
一只手落在他的脖颈上,将枕头垫在下面,“乖,张嘴吃药。”
宁昭弋机械地张开嘴,两块药片塞进了他的嘴里,苦涩的西药在嘴里化开,他蹙眉,胃里翻江倒海。
各种不适感袭来,他努力忍住。
“快,喝水。”一杯水递到了他的唇边,方雅安扶着杯底,“忍一忍,好不好,别吐出来。”
杯中的水喝了几口,昏昏沉沉的人突然推开她,跌至床边呕吐起来。
刚才吃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宁昭弋这人不矫情,倒是却有一个矫情的毛病,就是不能吃西药,一吃就吐,每次生病只能去医院打吊针跟喝中药,要么就是待在家里自己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