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儿呗！”沈念也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的好像要签订合约：“怎么？都到了现在了，你想反水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路生笑了笑，看着沈念，动了动手：“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是“念白”呢？我听人说这个好像是有讲究的。”
沈念眨了眨眼睛：“当然有讲究了，念白念白，说的就是我跟你啊。”
“不，不仅是这个意思，”白路生摆摆手：“好像CP名字是用来分攻受的，前面是攻后面是受。”
“哇哦，”沈念感叹：“白律师，我还以为你并不关注这些呢。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个啊。”
“我只是想跟你谈论一下这个顺序的问题，”白路生把左腿压在右腿上，手指尖相抵叠成塔状：“为什么你在前面呢？”
“喂喂喂，”沈念坐起来：“我可是你的上司哎，再说了，我当然是上面那个了，这还有疑义吗？”
“……”白路生被眼前这个人的毫无根据的自信心和大言不惭噎了一下，他愣了一小会儿，问：“那不知道之前是谁缩在被子里不敢出声啊。”
沈念一瞬间想到了那个在医院不能明说的夜晚。他觉得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于是，沈总抹了把脸，利索的站起来：“走，吃饭去。”
“说清楚啊，”白路生跟着沈念：“沈总，这事儿可是一件大事儿，我们必须得说清楚。”
“你跟我这么计较，”沈念扭头倚在门板上，看着猝不及防没收住脚步的白路生，手疾眼快的搂着他的腰把人搂过来，直接亲了上去。
什么矛盾，什么攻受，都去他的！现在耍耍流氓最重要了。
因为沈姓大尾巴狼的流氓行径，已经订好的位子晚了三十分钟才迎来了他的客人。
本来白路生提议今天回家吃，但是沈念说想要出来商量一下该怎么跟各自的家长们坦白，于是两个人就来了附近一个中餐馆。沈念脱了外套挽着袖子，守着一盆毛血旺吃的不亦乐乎。
“下次我们去吃火锅吧！”沈念红着嘴唇脖子脸跟白路生说：“我看电影说，能坐在一起吃火锅的人，都是一个世界的人。”
“好。”白路生一边给沈念捞出肉片来一边答应：“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白律师，”沈念咽下满嘴的肉，看着白路生：“其实我大哥那边好说，就是姑姑那边怎么说啊。她知道你的性取向吗？”
“不知道。”白路生说：“我家就只有小卓知道这件事。”
“那……那伯父伯母呢？”
白路生放下筷子，想了想：“其实我跟他们关系不怎么好，他们都是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也是属于那种沉默的人，不怎么会沟通感情，再加上我爸脾气大，我妈身体又不好，我从初中开始就一直住在我姑姑家，所以这件事，我一直都没跟他们说。”
沈念想到了当初自己给白路生定义的性格成因，没想到自己都猜对了，要是放到之前两个人互相看不对眼儿，估计沈念还能幸灾乐祸然后自己夸奖自己有先见之明。但是现在连个人在一起了，沈念看着白路生一脸平静甚至是带着点儿微笑的样子，心里觉得难受，他凑过去，抱着白路生的脑袋亲了他一口：“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以后我会对你一直好的。”
“你嘴上全是辣椒，”白路生颇为嫌弃的撇撇嘴，拿餐巾纸擦了擦沈念红艳艳的嘴，又擦了擦自己的脸。
“其实我妈没得早，我爸还是那个德行，我是也就是有我大哥罩着，要不然早被赶出去了。”沈念说：“白律师，咱俩差不多，倒霉的小孩儿都凑到一块儿了。”
白路生笑了笑：“算是吧。”
“那我们什么时候告诉姑姑啊？”
“看情况吧，”白路生吸了一口气：“实在不行，咱们还有小卓呢。”
“嘻嘻嘻，”沈念凑得更近了点儿：“那我们什么时候同居啊？”
“同居”两个字从沈念嘴里说出来变得更加暧昧，加上他凑过去的时候带过去了一些辛辣的食物香气，更有点儿饮食的味道。
“等时机成熟，”白路生转头看着沈念，笑的倾国倾城：“在我们彻底的讨论好攻受问题的时候，我们再同居吧。”
“啊？！”沈念大吃一惊，肉都吃不进去了：“白律师，你别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白路生眯了眯眼睛，一脸的公事公办。
“我们可以，才床上谈论这个问题。”沈念呲了呲牙，口型说出来三个字：“小处男。”
白路生：“……”
其实沈念虽然已经当了沈晨希的技术指导，但是他这个技术指导完全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白拿工资不干正经事，偶尔气气沈晨希，看着他隐忍着怒气脑袋门儿上冒青筋他就心里高兴地直乐。
沈承旭不止一次的告诉过沈念，你别招惹疯子，你别刺激着他。可是沈念呐，他就是不听呢，非招沈晨希非招沈晨希，跟着了魔一样，整天拿这个当乐子，回来乐颠儿颠儿的跟白路生炫耀今天“刺激沈晨希”的新战果。
“你最好听大哥的话，”白路生一边喝咖啡一边说：“要是沈晨希真的被刺激着了，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可没人说得清。”
“怕他干嘛呀，”沈念把脚翘到沙发扶手上，手上哗啦哗啦的翻着一本杂志：“白律师，我想吃苹果干。”
“还吃啊？”白路生觉得有点儿后悔。自从他用沈念不肯吃的苹果给这个人做过一次苹果果干之后，沈念就上瘾了。对苹果不能自拔，每到周末就缠着白路生到他家里去，活生生把一个律师变成一个厨师，变着花样的点菜吃。
“你嫌弃我啊，”沈念把手里的杂志扣在脸上，只露着两只眼睛幽怨的看着白路生，嘤嘤嘤的说：“亏我还这么辛苦的怀着你的宝宝……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