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江舸咬着牙,异常艰难的说道:“能帮我拿一下浴袍吗?”
听到自己预料中的话,何丞孝勾了勾嘴角,出口就是能气死人的话,“凭什么?”
凭你大爷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的!!
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你也不想带一个感冒的我回去吧?”
何丞孝喝了口啤酒,看着电视里终于幡然醒悟的男主角,说道:“你求我。”
“什么?!”江舸以为自己幻听了。
何丞孝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求我,我才能给你送过去。”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现在是自己有事求他,咬咬牙,不然自己真就要冻死了!
江舸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打了个冷颤。
求就求,看他出去怎么揍他!
“求你了!”
江舸耳朵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了,光着身子求人神马的简直太羞耻了!
何丞孝忍不住低笑出声,颤抖着肩膀站了起来,走到衣柜前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浴袍走到浴室门前。
“不要了?”
江舸迅速的将门打开一条缝隙,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不行。”
“你到底还要干什么!”江舸忍无可忍的的吼道。
何丞孝勾起嘴角,“你刚刚只说可你求我,可也没说你求的是谁……”
“何丞孝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小心遭报应!”
江舸发誓,他穿好衣服出了这个浴室,就一定要把何丞孝按在床上打!打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不说也行,那我就回去接着看电视了。”何丞孝作势就要走,“别说,那个电视剧还挺好看的。”
“何丞孝,求你了!”
听着身后强忍着怒意的声音,何丞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江舸看着门外那道笑的前仰后合的身影狠狠地磨了磨牙。
哦,真好!
等会老子就把你打的让你叫爸爸!
不让你跪在床上求我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嚣张!
何丞孝将浴袍递到门缝的位置,看着江舸飞快的拽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门。
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坐回床上继续吃着零食喝着啤酒看着玛丽苏霸道总裁的狗血剧,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是看到江舸炸毛的样子想逗逗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养了只小狗,但是他只会咬你,你一直都看他不顺眼。但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他挺可爱的,就产生了逗弄他的心思。
江舸在浴室飞快的换上浴袍,然后拿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出来进了洗衣房,扔进了洗衣机里让它自己洗。
等再次走出来后,看着何丞孝吃着他的零食坐着他的位置看着他刚才看的电视,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人怕就是特意派来折磨他的。
想起自己刚才那两声清脆的“我求你”,江舸的拳头就攥的紧紧的,向着何丞孝跑了过去,却不想脚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直直的向前栽去。
何丞孝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向自己这边跑过来,等回头去看,就见某人浴袍中门大开的向自己扑过来。
他伸手去挡,却不想他冲劲太大,直接被扑倒在了床上,双唇相贴,意外的触感传来,惊的两人都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彼此。
何丞孝一把推开江舸,蹭了蹭自己的嘴唇,“你发什么神经!”
“你以为我愿意亲你啊!”江舸嫌弃的蹭了蹭自己的嘴,一想到自己的初吻就这么给了出去,心里的怒气又是涨了一层。
看着何丞孝坐在一边一遍又一遍的蹭着嘴,江舸忍无可忍的闭了闭眼睛,随即揪过何丞孝的领子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你今天占我便宜占的很开心啊,啊?”
何丞孝被打的一脸懵逼,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他第二拳挥了上来,下意识的伸手挡住,腰部一用力,瞬间跟江舸换了个位置。
何丞孝抓住江舸的手按在头顶,看着他一副要撕了他的模样,问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发什么神经!”
江舸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怎么都挣脱不开,眸光一闪,单腿出击,老子打不过你还不会敲碎你的蛋蛋?
何丞孝怎么说也是练过跆拳道的,江舸抬腿的瞬间就感觉自己双腿间一凉,两条腿紧紧的勾住江舸不安分的腿。
嘴上还警告着,“你能不能老实点,你就那么喜欢打架?还是说你认为你打得过我!”
“那你凭什么让我求你!我不要面子的吗?”
江舸宛若一只被激怒的小受,小脸气的通红,浴袍也因为刚才的撕扯而露出他白皙的胸膛,只不过此时也染上了红色。
“我只是逗你玩玩,谁成想你居然还生气了。”何丞孝蹙眉解释着,暗道这人怎么这么较真。
江舸冷笑一声,问道:“那你亲我算怎么回事!”
“我亲你?”何丞孝被气笑了,他现在发现江舸除了比女人多长了个器官外,其他的跟女人一模一样,比如说现在的栽赃嫁祸!
“那明明是你自己扑上来的,你现在反倒赖我!”
“那你不知道躲开吗!等着我扑你啊!”
“我要是反应的过来我早就躲开了,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如果不是你扑过来,我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跟你亲上!”
“何丞孝你能不能讲点理?明明是你的错,怎么你现在说的好像全都是我的错一样!”
江舸气的胸膛起伏的厉害,他以前还没发现,何丞孝不但是个伪君子,还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江舸,如果我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你认为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的躺在这?”何丞孝眸色认真的看着江舸。
“我知道你喜欢女人,可我喜欢的是男人,所以你没事就别来招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松开他的手,转身从他的身上下去。
江舸双腿用力一夹,何丞孝瞬间倒在床上,借机欺身而上,将何丞孝压在床上。
“何丞孝,我江舸也告诉你,咱俩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更不可能发生别的关系,等我把任务完成,我江舸就是自由身,谁都没资格把控我!”
何丞孝被他按趴在床上,闻言笑道:“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啊,跟他有什么关系?
江舸被他问的一愣,何丞孝趁机反扑,骑在他的身上,脸庞离他的极近,看他还处于呆愣中的眼神,眸色深了深。
他平日里都是一副沉稳的模样,可他每次逗弄他都会发现他不同的模样,即使他恼羞成怒可自己却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江舸,而不是那个为了完成任务而假扮出来的玩具人。
“江舸,你嘴里所谓的任务是什么?”
毁了你们何家的声誉,公司破产。
不知道为什么,江舸居然突然没了勇气去看何丞孝的眼睛,“你早晚都会知道。”
“好。”何丞孝起身下了床,“我们来个比赛如何?”
“什么比赛?”江舸坐了起来,看着何丞孝的背影。
“这你完成你口中所谓的任务过程中,我们来一场真正的比赛。”何丞孝紧了紧自己浴袍的衣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傅钰年让你来何家,大部分的原因是让你扳倒何家的公司,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对决。”
何丞孝回头,看着江舸。
“你出你的手,我保我的我公司。”
“你输了呢?”
“我输了自然就是你们最期待的结果,你也算圆满的完成了任务,你还想要什么吗。”
江舸眨了眨眼睛,“如果我输了呢?”
“你输了就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何丞孝正了脸色,有些事情被时间掩盖的太彻底,这是他查不到的,而江舸知道的绝对比他多。
“成交!”江舸爽快的答应了,于他而言,无论自己是输还是赢,都没有什么损失,利大于弊,他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我还要加一点!”江舸突然出声,“如果你输了,你就不准插手我跟秋子之间的事。”
何丞孝蹙了蹙眉,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不过你不能强迫她。”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江舸嗤笑一声,下床去了洗衣房,路过刚才差点被滑摔的地方还特意蹭了蹭。
这也不是很滑啊?为什么刚才动作那么大?
何丞孝看着江舸的动作摇了摇头,他怎么最近总觉得他智商不在线呢?
江舸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在晾衣架上,明天早上应该就干了,现在虽然经济还很落后,但是科技发展还是不错的。
何丞孝把床上收拾了一下,在两个人的中间放了个枕头,他自己倒是无所谓,怕就是怕某人矫情。
果然,从洗衣房里出来的江舸看到之后蹙了蹙眉,问道:“你搞什么?”
“这么大张床你想睡沙发?”何丞孝斜睨了他一眼,喝了口啤酒。
江舸一时语塞,不管怎么说房费是他付的,自己也不能把他撵去睡沙发啊。
“脚上长钉子了?”何丞孝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罐啤酒扔给他,“都是大老爷们你怕什么。”
江舸伸手接住,心里叨咕了句,就是因为你是大老爷们我才害怕。
不过还是掀起另一头的被子坐了上去,俩人中间隔了个枕头,江舸也没打开,打开啤酒靠在床头看起了电视剧。
外面的风雨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甚至还下起了冰雹,伴随着阵阵雷声,雨水和冰雹被风拍打在窗户上。
屋内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针指向十点的时候,何丞孝突然觉得肩膀一沉,转头一看,是江舸睡着了。
何丞孝的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可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其实没想着能和你在一起,此时能够遇到你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外面的雨下到深夜,何遇伴随着雷声睡得并不安稳,总会突然惊醒,傅钰年就会一遍又一遍的安抚他。
傅钰年那个手帕给他擦着头上的汗,唐维年今天夜班,照例每隔一小时查一次房,手里还拿着傅修给他送过来夜宵。
“钰年,吃点东西吧。”
唐维年把吃的递给傅钰年,坐在何遇的床边,测了测他的体温,“他现在一直很稳定,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傅钰年吃了口烧麦,问道:“眼角膜还是没有消息吗?”
“现在这个世道,谁家人死了能给你捐个眼角膜?有同意捐的也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那眼角膜也不能用了。”
“不过我已经练习了国外,看看那边有没有合适的眼角膜,就是还得等。”
傅钰年点点头,“没事,还等得起,这段时间他也挺适应的,就等可以下地走路了。”
“他这个情况也快,明天拍个片子。看看骨头的愈合情况,眼睛倒是可以摘纱布了,只不过还是看你们自己的意愿。”
“明天他醒了我问问他,不过他应该不会同意的。”傅钰年笑笑,何遇什么性子他最了解了。
唐维年笑着点点头,“真好。”
“什么真好?”傅钰年抬头问了一句。
唐维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随后说道:“你知道你们的爱情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甚至穷极一生也无法遇到的吗?”
“如果可以,我宁可我们从来都没有机会遇到,毕竟我们的爱情都是建立在我们彼此的不幸上。”
唐维年一愣,傅钰年却是坦然的笑了笑,“惊讶吗?”
“说实话,是有的。”唐维年点点头,“因为我看到了不洗一样的你,会笑会哄人会温柔,不像之前的你,毫无温度可言,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工作狂魔。”
“在没有能力能够保护自己爱的人前,我永远都不能松懈,哪怕一秒钟,都不可以。”傅钰年看着何遇,“你看,即使我有了保护他的能力,可我才刚刚松懈,他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那傅昌盛,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就这么瞒着老爷子吗?”
“先瞒着,傅昌盛现在也不能动。”一想到傅昌盛对何遇的所作所为,傅钰年心里的暴虐分子就忍不住的跑出来。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想要看到傅昌盛哭喊的嘴脸,让他偿命让他还债!
“听说你准备拍卖富世的股权?”
“是。”傅钰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唐维年却异常的震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富世是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你一步一步做起来的!”
“你废了多大的心血跟努力,你现在居然要把股权拍卖,你怎么想的?”
唐维年压低音量,情绪激动的问着傅钰年。
这家公司做到现在不容易,当初傅钰年才多大,只身在国外,到处奔走,炒股做投资,成立了富世。
可现在他居然跟他说,他要把富世的股权拍卖?!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傅钰年看着情绪激动,甚至可以称得上质问他的唐维年,心中流过一股热流,很暖。
“你说,你说完。”唐维年看了眼何遇,生怕把他吵醒。
傅钰年眸中带着点点笑意,将自己的计划说给唐维年听,“江景生也是做服装生意的,他的公司已经在意大利成功上市,但是销售额并不如富世在美国的。”
“我之前听傅修说过,江景生跟你提议了几次,说是想将富世收购,你还是你的CEO,只不过是归属江氏集团。”
傅钰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唐维年,“傅修这都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