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那边给我打电话说，奶奶快不行了。”

颜睿只感觉脑袋里轰的一声响，双耳嗡嗡作鸣，从脚到头瞬间麻痹，让他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在梦中。

“怎么会这样”颜睿瞪着失去焦距的双眼，“不该是这样的。”

段老太太近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他上次去看她，她眉心处一片死气，他预料到了奶奶可能撑不过今年，所以他才拔了自己的蛇鳞给她入药。

可怎么这才过去两天，奶奶病情加重就不行了？

“是不是医生误判了？”

段琛没有出声，可脸色却越发白了。

他也希望是医生误判了。

车速非常快，没一会儿就到市医院了。

两人刚下车，司机和医生就迎了上来。

段琛道：“我奶奶的情况，现在如何？”

医生道：“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了，气息很微弱。”

段琛双眼一红瞪向他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司机道：“老夫人不让告诉你们。”

段琛和颜睿坐电梯上四楼，重症看护室。

屋子里站着何叔和段临，此时看到段琛和颜睿赶过来，段临一时间没忍住红了眼眶。

“哥”

“老夫人，颜先生和大少来了。”

段老太太躺在床上，眼睛非常混浊，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听见脚步声，她下意识的转头，“是是睿睿来了吗？”

“是我。”颜睿跑着过去，握住老太太的手。

段老太太的手每一根指头都伸不直，皮肤紧皱，手背上凸起的筋络不断颤抖着，整个看像是干枯的树枝。

段老太太紧紧握着颜睿的手，笑着道：“睿睿来了，那阿琛呢？”

“我们一起过来的。”

比起自己的亲孙子段琛，颜睿倒更像是亲的。

“奶奶，我在这儿。”段琛伸手握住老太太的手，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段老太太接着道：“阿琛，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不求你对颜睿好，只希望你不要欺负他，对待事情公正点，人心都是肉长的，经不起怀疑。”

奶奶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段琛看向段老太太浑浊的双眼。

“我知道了。”

段老太太的眼睛看不到，只能寻着大概的位置偏头，她对段临说道：“阿临，我不在了，你要学会自己长大变得成熟独立，颜睿要是受欺负了，好歹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