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见到孩子们好生生的,身上疼痛马上去三分,自己竟能坐起来,还有笑容,伸出双手:“来,让母亲好好看看。”
“母亲,出来多好玩,以前父亲偏心,从不带我们,只带滕大哥哥。”郭世保告状,二妹拧着父亲:“早知道,早来。”
郭朴含笑抚着女儿脑袋:“明天骑马,不许坐车。将军,是很会骑马的。”郭世保马上道:“我也要骑马。”
“骑马就是你母亲这样子。”郭朴看看凤鸾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笑起来。凤鸾越听越糊涂,在女儿和儿子左一句右一句地夸赞此行多么美话语中,她试探地问道:“你们倒不颠?”
二妹和郭世保异口同声:“不颠怎么好玩?”凤鸾闭上嘴,好一会儿得了一个结论:“你们是父亲的孩子,天生就随他。”
这一点儿上不随自己,凤鸾想谢天谢地。
晚饭送来,郭朴哄轻着,凤鸾才下去半碗粥。她最近吃饭时常这样,孩子们不放心上。又用过药汁,两个孩子睡在里间,分两副床帐。一个十一岁,虽然是姑娘,另一个却才六岁。
郭朴和凤鸾睡在外间屏风后面,给凤鸾解去衣服,郭朴又恨自己心狠。凤鸾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内侧,都磨出了皮。
大块大块的红色印子,在白嫩肌肤上还没有消去。有些地方,有小水泡出来。郭朴一一给凤鸾挑去,敷上药,抱着她叹一口气:“不然明天你坐车吧。”
“我坐车不是重。”凤鸾说过这一句,就睡着。这一夜睡得香甜,早上郭朴不忍喊她,孩子们把她闹醒,吃过饭凤鸾愁眉苦脸随着上路,神色中有些怯怯。
去看马车,凤鸾这才明白,敢情孩子们昨天说垫得厚,凤鸾没听懂。这马车里整一个厚垫子当家。
小同在旁边拍着小手:“夫人,这马车真好玩,越颠越好玩。”听到一个“颠”字,凤鸾就浑身不舒服。为着孩子们坐得舒服,她毅然走向郭朴的座骑。
再一次上马,是侧着坐着。因大腿两侧不能再磨,再磨郭朴怕留下疤痕。这是妻子,总不是当兵的。
出城见一望无际的草原,远看天空高而辽阔,凤鸾倚在郭朴怀里,没有注意到今天的马速慢了许多。
她只沉醉去了。就是郭朴,也很是享受。
夫妻多年,一直是聚少离多。这数年间,难得有这样一回出游。见蓝天白云,尽皆可观。远树近草,无不潇洒。
孩子们又没了声音似睡着,这一行安静下来,只有马蹄的的,和马车里格格。
凤鸾出神地对着远方看,看那天边一寸一寸近了的胡杨树林,看那一点一点近了的白云。春风轻吹,人不由得年少。
乱发几丝风中轻舞,凤鸾用手指拢好,对郭朴轻轻一笑,面颊在他胸前蹭一蹭,心想真好。这样的胸膛,怎么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