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心和郭朴再谈谈,郭将军帐篷里永远有人,不是来恭喜他的,就是他请的客。这里离关内近,将军们打了一年的仗可以放松,都各派手下快马去采买吃的,闹腾足这三天。
第三天晚上,虞临栖的小厮来回话:“郭将军一个人在,并无别人。”虞临栖正要去,见帐篷外有大声回话:“魏将军到!”
虞临栖刚皱眉,见魏恭明大步进来,他身有酒气,闷酒喝得脸通红,粗着嗓子问虞临栖:“你不愿意见我?”
“没有的事情,我有我的事,不比你现在是个闲人。”虞临栖说过就后悔,郭朴的事压在他心上,他一时分心说错了话。
魏恭明自己寻位子坐下来,眼珠子红丝密布,直着嗓子道:“我也不想闲!”他手指着帐篷外:“姓郭的能升官,是他捡我的便宜!”
虞临栖是真的在躲避他,就是不愿意听他这一套言论。几个将军打一个仗常有的事情,有时候大家都会升,有时候只升一个人。这种事情,说不好对错。
再说魏恭明是胡说,他前面打半年郭朴就占便宜,那与关外之仗打了上千年,后面打赢的人全占便宜?
虞临栖有他的不好之处,却还没有这么糊涂。他厌弃地对一旁看看,淡淡道:“魏将军,我来到就对你说过,你不要再喊冤了,并没有人冤枉你,只是清查,这是必要的。军中死了将军。”
“可耽误我打仗,打仗难道不重要!”魏恭明死抓着不放的,就是他这一年没混到军功。军中很苦,魏恭明将军不想多呆一天,又见接替他的郭朴升了官,他更想不通,觉得这官应该是自己的。
虞临栖烦就烦他一点,魏恭明一封一封信往京里去,宁王殿下先开始还以为这是一个机会,给廖易直来不少信,让魏恭明进京。
廖大帅十分狡猾,直接呈报宫中分辨,先是请罪,说王孙玄将军的死是他不得力,京里他早早调来不少人,全国各处军官入京,秦王为他送来不少。
因为来自各地,宁王一时不能插手,也不全是廖大帅的人,是一批白纸入军中。清洗下来的,是宁王的人。
后来廖易直又上书宫中,请求彻查再查,历数不少派人来的理由。他说将军们各有拥护之兵,王孙玄将军之死动摇军心,军中谣言四起,如果清白的将军们也往京里去,有什么谣言出来,就地要哗变。
要说清白,又不能说他们不知道王孙玄为什么死,只能说不是他们杀的,有无参与,不太清楚。
这一封上书,打动皇帝,他命人到军中再查,魏将军又喊冤枉,弄到人人都烦。
而宁王不知道廖易直上书的意思,手脚不如秦王快,去往军中的人,不是宁王的人。
这事整体来论,虞临栖看得一清二楚,他再一次道:“你不喊冤枉,这就没事了。死了将军清查应当,又没有定你罪名,你喊什么冤枉!你喊冤枉,大家从你查起!查了那么多人,怎么没见个个喊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