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季辅在听到“顾玉堂”三个字时,就已经知道是了,又怕等错,是顾玉堂的什么表亲,他一直耐心等着,这个“周”字一出来,孙将军眸子一凛,里正发现,慌里慌张为讨好他,道:“要是不能住,回去就撵他们走。”
“人家说得出来亲戚底细,当然能住。”孙将军知道自己吓到里正,手抚着下巴故作沉思:“你很警醒,很好,虽然我听着没什么,不过你来了,就说给我听听吧。”
里正听到一个“好”字,人喜欢得差点儿飘起来,忙不迭地说得细又细:“说是外省回来,说外省住了半年,女儿生得……”
孙季辅听到一半,心里主意有了,故意道:“我前天才见几位县太爷,治安不好,与地方教化也有关连,正要外面走一走,可巧儿你来了,我去哪里不容人知道,不过见你从来谨慎,我愿意告诉你,你们那村里我明天本来要去,我是便衣走走,你见过我只当是个旧相识吧。”
里正心里这个喜欢,孙将军太拿自己当相识看了,他头恨不能碰地的来哈腰道:“明天我备水酒请将军您。”
“也行,我就叨扰你一杯水酒也罢,自我在这里,治安好了不少,我也有辛苦,吃你一杯酒也应当。”孙季辅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位周氏。
士兵们送进晚饭来,孙季辅让他们带里正出去:“安排个地方住,明天我顺路带你一程。”里正千恩万谢出去,孙季辅抄起筷子烛下一笑,这一笑冷沁入骨,要是里正还在只怕吓坐地上。
旁边来信中有一封信是滕思明所写:“我亲眼见过周氏,不是一个淫邪的人,当然也有可能看错,兄长那里查出蛛丝马迹,请细细详细。昨天又见厚朴,还是心事重重。他才上去打过一仗,倒不含糊。如果我看错周氏,请兄长不必客气,辣手摧毒人花,是件快人心的事!如果我没有看错,而周氏还没有嫁人,请兄长一定成全!”
孙季辅不用再看,信中的话全想得起来。是个什么样的人,明天一见自然明白。
第二天里正得意洋洋骑在高头大马上,跟在孙将军后面回村。前面五、六个士兵全是便衣,孙将军一件玄色便衣,剑在马上装得好似赶路人。
天色忽然又暖一些,孙季铺是件夹衣都有了汗,只有里正是件薄棉袄,他是身子暖烘烘。
赶到顾家村,里正按孙季辅说的挨家挨房敲门:“都出来戏台子下面听训话。”不到半个时辰,出来一堆人。
这个村子有一百来家,黑压压不是小村子。
孙季辅装看热闹,左看右看见村脂俗艳,正在疑惑周氏就这种模样,见里正过来装招呼他,道:“周家的妇人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