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头到脚都羞涩,一个人闭目在被子里,细细回味刚才滋味,无穷的滋味和海水一样,仍然包围着她。
郭朴也一样,他轻轻喘气没几下,就克制自己恢复自如。一只手覆额,一只手放在起伏的胸口上数呼吸,慢慢平静下来,脑子里仍有刚才的芬芳。
他们两个人各自安静下来,不知道哪一个先睡去。睡到半夜里,郭朴醒来,见沙漏上是四更天,起来亲凤鸾一口,没有弄醒她,穿衣自己开门回房。
敲开自己房里的门,长平以为他又去晨练,掌灯送郭朴进房道:“老爷吩咐,公子不必起早。”郭朴道:“我知道,你再去睡。”
一个人回到自己床上,手里的书不再是昨天那本,而是褚敬斋找来的成人图。看几页往外面看,怕小厮们进来。再看几页又细细揣摩,这是怎么弄的来着?
竭力回想以前军中听过的荤笑话,还有要好兄弟们私下里说的话。有人说:“第一次不会有什么,大家都不会,一个不笑一个。”
还有人说:“脱了衣服还能不会?”郭朴想不到解惑的话,只能再去看这成人图揣摩。一看足有半个时辰,心里越看越想。丢下书睡了半个时辰,起来放好书,唤小厮打水净面,往自己院子里去。
他的院子离此不远,院落不大,为他爱武,全垫的黄土。为他吟诗,又有几株红叶等秀树。
初晨露水闪光如珍珠,郭有银不放心跟来看,儿子果然一个人正在舞剑。郭有银气得跺跺脚,郭朴停下来,笑嘻嘻对父亲行个礼,继续剑光闪闪。
郭有银回来喊郭夫人:“今天备酒请褚先生,留他一辈子在我们家里,这医术,坐馆都有余,是名不虚传。”
郭夫人一听就明白:“你儿子又舞弄上了?”郭有银哼一声:“舞弄可以,只能在家里舞弄。”郭夫人忍不住一笑:“你说这话他能依你?他好了,迟早要往京里去一回。”
“我陪他去,我看着他。”郭有银这样说,并不知道昨天晚上父亲和朴哥已经说过一回。正在说话,凤鸾来请安,恳求地道:“请父亲母亲再说一回,公子又去弄他的剑了,我每每看到,就害怕。”
郭夫人叹气:“我也怕,这事有我你不管,你给他弄吃的,他舞弄完,从来是饿的。”外面郭朴进来,手里提着他的剑:“我饿了,有吃的没有?”
“你看看,和小时候一样,天天来找吃的。”郭有银虽然怪儿子,还是和颜悦色喊他来:“过来吧,让人请祖父来,一同用早饭。”
早饭摆上,有人来回话:“打发汪氏起身,看着她出的城门。”从郭老爷子起大家无话,凤鸾也不用多话,静静吃早饭。
饭后张罗人收拾着,郭老爷子坐着不走,让凤鸾也留下。郭朴知道要说自己昨天的话,坐着老实之极。
他一天比一天精神,不由得长辈们看着喜欢。去年加今年一年多的苦难,就快在心里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