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哥,你好了?”郭夫人双手颤抖,带着不敢相信的样子过来。郭朴要是能起来,肯定给汪氏几脚。他还在想凤鸾,凤鸾冲出去缠棉一时不解,汪氏就进来。
汪氏少夫人,是什么都懂,唯一不懂的,就是和别人和气。郭朴的异样,她一眼看在眼里,第二眼就是羞涩开始,再羞涩出去尽人皆知。
郭朴恨恨看着汪氏,因为瘦,总看着在瞪眼睛,不管怎么恨,他看上去都像在眉目传情。郭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汪氏的话一堆接一堆出来:“母亲可以放心,公子……会一点一点好的。”郭夫人拉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鬓边有龙眼大的珍珠镶簪,取下给汪氏端端正正戴在发上,郭朴看着生气,又不好说,找找罪魁祸首凤鸾,躲在人后面见他看自己,手指放在鼻子尖上,若无其事的刮着。
那手指一下又一下的,郭朴嘴唇嚅动几下,那意思再羞就说出来。“朴哥,晚上汪氏睡你这里。”郭夫人满面含笑正喊他,郭朴闷声闷气嗯着,再看凤鸾,笑眉笑眼外加歪着脑袋,宝石一样的杏眼还要眨上一眨。
这丫头,惹得人上火,她还要作怪相!郭朴更生气,见母亲喜盈盈,当着许多人不好明说,他闭上眼睛又开始养神。
郭夫人以为羞到儿子,忙带着媳妇们出来:“朴哥有心让你们玩,你们还听戏去,我在这里陪她。”
汪氏得意洋洋,曹氏笑容若隐若现,凤鸾坦然自如,三个人难得和气地去听戏。柳树泛金有彩,垂下若干绿丝绦,一个家人风尘仆仆与她们擦身而过,欠欠身子往里面去。
这是郭有银的随行家人,汪氏眼尖看到,脚下一软哎哟一声:“我陷了鞋子。”曹氏笑容可掬:“那快去换。”
等汪氏离开,曹氏和凤鸾并肩走,漫不经心对她道:“家里像有大事情。”这两个人在铺子上呆着,多少感受到一些。
公公有日子不在家,郭老爷子和郭夫人总有密谈,汪氏要尾随而去的小把戏,曹氏看不上。繁星渐出一片明亮,月色柔柔润润洒下来,曹氏思念程育康,你可知道我现在嫁的丈夫忽然热情起来,时时要与我密谈,可是心里,想的是五表弟。
这么久,只字片言都没再见过。
家人是回来送信,郭夫人接过信不念出声,而是与儿子同看。信纸放在郭朴眼前,母子先看了前两句,吃了一惊。
“夫人朴哥,劳滕将军帮忙,已找到告状之人。此人乃京外地痞,给上几千钱命都可以卖。指使他的人叫程育康,有劳夫人查证,曹氏之姑母嫁的程家,是否一家?”
郭夫人冷凝眼眸,骂道:“贱人!”再往下看,是详细描述滕将军如何帮忙找到告状的人,没有惊动他,跟踪找到程育康,也没有惊动,而且让人去接近他套出姓名实情,现在还和程育康无事作把臂游。
“这贱人来的时候就不尴尬!”郭朴刚痛哭,悄声对母亲使个眼色。临安的声音也适时想起:“少夫人,夫人和公子在说话。”
汪氏的声音响起来:“我来看看母亲和公子的晚饭到了没有?”郭夫人把她一起连带恼上:“这三个贱人都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