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声音响起,江凯伦的眼前一红,看到面前一个妆扮热烈的女人。若不是那张脸熟悉,他还真以为是戴倩儿出来了。
蔺若心是那种淡如兰花的女人,这么火红热烈的着装以及脸上的一片浓妆都与她的气质不相符。
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这是刻意模仿戴倩儿。
“他……有没有喝很多酒?”
多少次,他和杜泽楷在一起都会碰到她,她就像杜泽楷身上一条甩不掉的尾巴。不过,却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江凯伦蹙眉看着她,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对杜泽楷最真实的关心,心口又被重重地压了一下。
蔺若兰虽然欺骗了杜泽楷,但至少还能去关心他,黄叶呢?四年里拿着于梅给的一百万心安理得地开着公司,和情郎出双入对,还有了爱的结晶。
比起杜泽楷来,他的傻要讽刺得多!
“不放心就自己进去看看吧。”他压抑着心底的情绪,提议道。蔺若心垂下了头,把身子缩了回去。
江凯伦回到车上,转头时,看到她仍然像木桩般杵在门口,唇角的苦涩越深。
回到公寓,看金晃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里,握里拨着遥控器正在看新闻。
“你怎么来了?”边拉领带边走进来,江凯伦的语气冷冷淡淡的。
“家里逼得厉害,出来躲躲。”金晃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江凯伦却已经能猜到他家里逼婚的惨烈模样。
金晃是他们几个里年纪最小的,也迈过了三十的坎儿。他家是军政世家,除了他父亲,爷叔辈以及同辈都在军队里有职位。他父亲早年也在军队当军官,因伤才退出,经了商。
他家逼婚自然不同于别家,金父是上过战场的人,脾气火爆,一个不乐意就掏枪掏炮,最轻也是皮鞭子对待。
就算在这种高压之下,硬是没有逼婚成功。
江凯伦苦笑:“结婚有什么不好,你对候婉莹不是也挺有好感的吗?”
“好感归好感,你们一个二个结了婚跟进了油锅似的,一天一小涮,两天一大涮,我怕把那点好感涮没了,最后也跟你们奔一路互相折磨。人生何其美,我还不想死得那么快。”
江凯伦原本是要把他赶走的,听了他这话,只拍了拍他肩膀,进了书房。
心事烦,想找点事做,却偏偏找不到。他无奈地拉开抽屉,落眼之处,并排着两根链子。
一个短短的,银制的手链,一根,铂金的,坠子是椭圆形的,像泪滴。他伸手将其拾起,指甲压了一下,坠子打开,里面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是他自己。
这东西他原本已经丢掉了的,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要捡回来。捡回来后就丢在抽屉里,回英国后结婚、接手家族企业J集团,满世界跑,再没有回来过。
所有的有关于黄叶的记忆连同这两根链子一起锁在了这间屋子里,连他自己都要忘记了,要不是再见到黄叶的话。
过去了的东西不值得回忆,他将链子甩进了抽屉,重重地压了上去。随即拨了个号码:“榛林路21号这套房子我打算卖掉,帮我联系一下买主。”
“榛林路21号。”黄叶念着这个名字,呆呆地站在玻璃墙外一动不动。
“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里面,走出了房屋中介公司的业务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