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以蔚只是双眸冷冷的看着她那动情的模样,眼里的讥讽那么明显,让向来都会做戏的迟母不由得有些心虚想闪躲。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一番话可算是肺腑之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苦命母亲哀求女儿悬崖勒马的苦情戏呢!
“真是难为您了迟夫人!您忘了,我可是大大方方漂漂亮亮从您一家三口的面前走出去的,您不是扬言即使我死在外面也别说我是迟家的人省的丢了您的脸吗?怎么这会儿,您又变了呢?迟夫人,这样演戏可还累?”
迟以蔚挣开她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些年她一直隐忍着,并非是害怕什么,而是不想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既然她已经独立了,便无需隐忍。即使迟夫人会因此恼羞成怒,那也与她无关,是她无需担心的事情。
迟老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迟夫人,抿抿唇什么都没说,回过头却还是不看迟以蔚,对着她吩咐着:“还不给我和你妈妈姐姐都倒茶?愣着干什么?顺便叫迟衡赶紧回来!”
没看到迟衡的身影,他便以为家里只有迟以蔚一个人在,理所当然的使唤起她。迟衡这些年的心思渐渐开始变得连他都猜不透了。虽然不知道他在想写什么,可不管怎么说,他依旧是他的儿子。即使真有了什么想法,只怕也没人会帮他。
毕竟提起迟衡,军政大院里的首先想到的,还是他迟老爷子过去的势力,而不是迟衡自己本身有多本事。思及此,他反倒有些放松下来,便更有空闲打量这间不大不小的公寓了。虽然当初是他让人去买的,自己却从来没有来看过。
被迟老爷子的大喝声吓住了、,迟以蔚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些全身泛冷,便顾不得许多,先去泡了茶端给他们,随即走进了卧室。
“迟衡,爷爷过来了。”她蹙着眉忧心的看着正坐在卧室沙发上看军政文献的迟衡,语气中的小心翼翼那么明显,明显到迟衡也开始担忧起来。只是他忧心的,是迟以蔚会不会再度噩梦连连。毕竟那段时日,她对迟老爷子的恐惧那么深刻。
他微微有些叹气,把她塞进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嘱咐她乖乖睡一觉,便开门走了出去。他说,什么都不必担心,有他在。于是,她就真的那样睡过去了,对外面的世界不管不顾。大概在她心底,只要是迟衡说的,她就完全相信。
迟衡挑眉的看着眼前这三个人,迟母明显眼神闪躲不敢看他。想来也是,从她踏进迟家大门的那刻起,就不停的勾引当年才十八岁的他。逼的迟衡后来只能尽量不回迟家,甚至自己一个人闷不吭声的搬到这个地方,为的就是不让她或者她的女儿再去骚扰自己。
“哟,难得的稀客。都是来看小蔚的?”迟衡勾着冷凝的笑直直看着站在老爷子身后的两个人,从他出来的那一刻起,她们就一直站在老爷子身后,仿佛在怕他似的。
他本就是部队里出来的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只需一个眼神都能吓得她们母女俩动弹不得,可看在迟老爷子眼里不免青涩了些。
一个在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军人,或许身体素质比以往的好,可是那种气质,却远远比不得上过真真战场和敌人厮杀那么多年的军人。
迟老爷子没开口,只是眼神锐利的打量着这个儿子,鼻孔几乎要朝天一般重重哼了一声,然后才挥挥手道:“你们俩个还不把那丫头带虎回去?留在这儿干嘛?看着就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