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温凛立刻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我不碰你。”
餐厅包间里,傅观宁抱臂看着一桌精美的饭菜。
里面倒是没什么他不爱吃的,他只是想听完温凛的话就走,不想欠对方一分一毫一顿饭一丝感情。
他累了,没力气再一次应付缠绵不断的情丝捆缚。他只想要自由,哪怕自由得很孤独,哪怕在很多时间里他都是不开心的。
温凛就坐在他对面,向他表白,话里话外无非是现在懂他的好、他的珍贵了,其实自己也很爱他,最近都有点儿睡不好觉了什么的。
温凛说得还挺认真,比之前几次的态度都要好,可依旧没能让他觉得感动,萌生一丁点回心转意的念头。
明白他的可贵和爱他是两码事,他分得很清。他看得出温凛的后悔,可是谁丢了一袋子昂贵的珠宝都会后悔的,那并不重要,重要之处在于他对温凛口中的“爱”不能苟同。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他盯着温凛黑白分明的眼睛,说不准是无奈还是失望,“你以为养一只鹦鹉在家里陪我说话我就会很开心?你以为找到那个抢走我戒指的小男孩去他们学校告状当着全校面通报批评我就很解气?”
听了他的话,温凛有点像被吓到了,又有点迷茫,犹豫了一秒才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做?”
傅观宁看在眼内,一颗心才松弛了一秒,又收紧了:“……对。”
温凛眼底泛起一丝痛苦的神色:“我真的爱你,可是我不懂……该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你告诉我。”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自然而然懂得怎么去做,又何须我来教。”傅观宁挪开眼睛,不想去看温凛的表情,“不过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已经不爱你了,原谅或者不原谅都不重要。”
“什么意思?”温凛脱口而出,声音打着颤。
“这么说吧,”傅观宁盯着碟子上餐巾,它到现在都没有被动过,是一条小船形状,“你就是一只黑皮鞋,而我像一只不合鞋的脚,在里面住了十多年,除了呼吸和抽泣之外,我几乎什么都不敢干。现在我这只脚越长越大了,你完全松开鞋带让我穿我也穿不进,硬挤的话,我会痛,你会开裂,没有必要也没有意思,懂吗?”
温凛很慢很慢地摇着头,不敢相信:“真要那么难受,你又何必待那么多年?你明明就还喜欢我,不然你为什么要学我的样子给管家钱让他带我去看病?你报复我,证明你恨我,恨是因为有爱在才会恨。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为什么说到关键处又不敢看我的眼睛?为什么家里那么多带着我们回忆的东西你不撕碎丢掉?小兔子,织到一半的毛线围巾,还有你买的跟我一样的衣服……”
傅观宁闭上眼睛,别过脸去:“我是人不是机器,不能一键下去就删除和你相关的记忆,不能做到不带一丝情绪地对待你,可是我现在只想离开你,把你忘了。”
“……不,别这样对我,”温凛红了眼眶,“你不能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