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程利懿喝了口茶:“嗯,请继续说。”
“其实我……”温凛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似乎在顾虑着什么。
停了大概有七八秒那么久,他才皱着继续说:“我喜欢看他流泪的样子。这算是癖好还是心理疾病?”
他一口气说完,直直盯着医生,仿佛是说出这话等同于给对方一百亿,非得求出个所以然。
“帮你做诊断以前,我得声明一下,癖好是个中性词,有的人喜欢闻汽油味儿,这算是个癖好,但是不会影响除他自己以外的人,露y癖也是癖好,不过为此有所动作,可是违反法律的。你所喜欢的东西如果会给他人身心带来负面影响,那么不管你能放下与否,我都建议你尽量克制。”
不等他回答,程利懿说到这里,率先打了个响指结束说明:“言归正传,我问你答。”
“你还喜欢看谁流泪?”
“没想过看别人流泪。大概也不喜欢看别人流泪。”
程利懿点头,笔在纸上飞快地书写记录:“你对妻子具体做了什么致使他泪流不已?”
他心知肚明,答案里头多少有些隐私的成分,对方可能会隐瞒一部分。
果然,温凛偏过头,咬了下牙关才道:“……主要是说了一些令他感到羞愧、感到无可奈何的话。”他把目光转回去继续看向程医生,“我的妻子脸皮很薄,稍微说几句就会害羞,讲得不留情面些,他也不会努力去解释去反驳……就是哭。”
程医生问:“怎么个哭法?”
像是很疲惫一般,温凛靠在沙发里,闭上眼睛回忆:“他会含着眼泪轻声抽泣……抱着我,或是把头埋在我的胸口……低声地哀求……”
“那么,看妻子流泪时你有什么感受?什么想法?”
感受?想法?
温凛收紧了放在膝头的手。许多曾经划过他内心的念头一一明晰起来。
——他那么白。那么软弱。那么单薄……摸起来像没有骨头一样。
——脸和耳朵原来是可以一起红的。
——哭了,他这就哭了?那就哭吧,哭得好。
——他们都喜欢你,都喜欢你,凭什么?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吸引走他们的目光……你什么都没做……
——椰蓉糕一样的身体,奶冻似的嘴唇……应该要都咬一口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