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交往了一个月都不到,才刚刚好上,不晚……”温凛朝旁边抓了一把,想去抓妻子的手,却抓到了那只食梦貘,“不晚……别让我久等,快回来……”
“我不会回来啦。”对方轻轻在他耳畔叹息,“我已经等了比十一年还要久的时间,那么久——也没等到想要的幸福,所以我不打算继续喜欢你了。”
“不行!”温凛脸色忽变,把食梦貘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你不喜欢我,你要去喜欢谁?”
对方不说话了。
温凛睁开眼睛,空旷的婚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妻子已经走了。
手中的酒瓶落地,在地板上滚出了一段距离,酒液中泛起泡沫,像浪花一样冲出瓶口,他记得,婚礼上他和妻子一起倒香槟时,剔透的酒液也是那样落入杯中,司仪的话犹在耳畔。
“祝这对新人的爱情像香槟酒液一般源远流长,愿他们永浴爱河……”
然而酒是应有尽有,妻子对他的爱却走到了尽头。
“我只恨你从来把我当成一个没有自尊、不需要尊重的人!”
不但没有了爱,还有了恨。
恨啊……
他重重倒在床上,阖上了眼睛。
清醒过来时,房间里萦绕着醒酒汤的味道。从微开的眼缝中望出去,是婚房的天花板,有那么一刹那,他怀疑自己回到了那个醉酒后被邵一成扛回家的第二天,妻子给他倒了牛奶,让厨房煮了醒酒汤,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房间。
“观宁……”温凛轻声呼唤妻子的名字。
来的人确实管家。
“孙少爷。”
苍老的声音把他拽回了现实。他坐起身,表情恢复到往常平淡冷漠的状态:“几点了?”
“七点半了。”
他点头,两条腿从被子里拔出来,两只脚在床边找拖鞋:“该上班了。”
“咳咳。”管家看了他一眼,“孙少爷,今天是周六。”
温凛的动作顿了一下,整个人放松下来:“观宁回来了吗?有没有跟你们联系过?”
“没回来,但给我转了两笔钱,说是近来谢谢我和小刘的照顾,让我在你们离婚之后把另一笔钱转给小刘。”
管家说着,眼前面前的主人整个人委顿下去,目光中仅存的一丝睡饱过后的神采彻底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