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花样年华会所,温若澜的心仍旧忐忑不已,刚才惊恐的一幕让她的心蒙上一层阴影,毕竟是年轻女人,遇上这样轻狂的事情,到底还是有些后怕的。
停车场,看着身前那个熟悉伟岸修长的背影,温若澜心渐渐的暖起来,是的,慕容逸臣的背影跟宣皓的背影,简直一模一样,可是,她却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离这个人远一点:“慕容先生,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
慕容逸臣没有回头,就这样站在自己的车子面前,背对着她,可是,他却没有说话。
“我看,我还是自己开车回去吧!”温若澜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放在手心掂量着,是的,既然她的危险已经解除了,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跟在他身后?
慕容逸臣冰冷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可是,他黑得发亮的车子折射出罗桎的身影,于是,他既平静又冰冷的说:“回头看看吧!”
温若澜回头,罗桎高大的身影往她这边走来,她有些心慌,在这寂静空旷的停车场,怕她想逃离,只有慕容先生能够帮她了,于是,她快步走到慕容逸臣身边:“慕容先生——”
“刘秘书,你去帮小姐把车子开走,”说着,慕容逸臣打开了车门,然后对温若澜说:“上车。”
温若澜哪儿顾得思考,跑到车子另一边,麻利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慕容逸臣今天出门,只带了刘秘书,并没有带司机,现在,他目光冰冷的注意着前方,专注的发动车子。
当车子经过罗桎身边时,温若澜微微低眉,不去看车窗外的一切。
车子静静的行驶着,慕容逸臣安静而且娴熟的开着车子,车内一片安静。
驶离了花样年华会所,温若澜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眼眸微闭的靠在椅背上,梳理着自己的心情,罗桎今天,真的太放肆了,他,怎么能强吻自己?吻?她突然惊觉,自己的唇齿间还留有他的味道,于是,从包里掏出化妆镜,果真,他的血还在她的唇齿间,恶心的感觉涌然而来,她微微的皱眉,用湿纸巾仔细的擦着唇。
“你很怕他?”慕容逸臣并没有看她,而是在专注的开车,可是,他微薄的唇里,却淡淡而且冰冷的说着。
温若澜一惊,这才惊觉,自己现在正跟慕容逸臣在一起,当她看向他时,那熟悉的面容让她心底有一阵温暖的细流涌动着。是的,在她被佟宝利绑架之后,是宣皓第一个找到她,是他将她搂入怀里,心疼的唤她“小温温”;现在,她在被罗桎轻薄时,是他,这个酷似宣皓的男人,替她解了围。
他们相似,可是,又不相似。
相似的是面孔,可是,不相似的,是感觉;宣皓当年找到她时,是极温柔极心疼的;而他,慕容先生,在替她解围之后,仍旧是冷冰冰的。
“我不怕!”可是,她是真的怕,但是,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来。
慕容逸臣认真的看着前方:“他不是你的下属吗?怎么敢对你做这种事?”
他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是啊,罗桎是她的下属,可是,却也是宣氏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她……能怎样?不过,她肯定是不会让他的利欲熏心得逞的:“人心难测,”她回过目光,不想去看他,她怕自己一看他,就会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是的,那是只有在宣皓面前才能流露的东西:“我曾经,将他看作大哥哥一样;而他曾经,也真的待我像妹妹一样。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对于她无奈的真心话,慕容逸臣的唇角微微拉扯着:“幼稚!男女之间,怎么可能有纯粹的兄妹之情?”
他的话,惊得温若澜抬眸看他,他坚毅的侧面,像足了宣皓,让她瞬间有些呆滞。
慕容逸臣发觉自己情绪的波动,于是,闭上薄唇,不再说话。
温若澜收回目光,静静的坐在一旁。
车子飞速的行驶着,车内,静静的。
良久之后,慕容逸臣的声音有些沙:“如果不介意,一起去个地方。”
温若澜鄂然,可是,却一言不发。
慕容逸臣在十字路口时,突然调转方向,车子急速的往另一条路驶去。
这不是一条陌生的路,温若澜知道,他这是往松山开着。松山,在这儿,她曾将侯果的纸条扔掉,断了那一段初恋;在这儿,她曾被佟宝利绑架,苦苦挣扎;在这儿,她曾被宣皓抱着,温柔的唤着她“小温温”,在这儿……这,是一个充满回忆,可是,却也是夹杂着苦涩跟甜蜜的地方。
五年来,松山已经开发成了南河著名的旅游景点,一条柏油马路从山脚漫延到山顶,慕容逸臣将车子停在山顶,然后独自打开车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