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突然拱开他的手,休伊以为它生气了,刚想为不合时宜的玩笑道歉,那兔子已然用短小的胳膊抱住自己的脖子。
它似乎挺喜欢自己的,休伊有些开心,像曾经哄妹妹睡觉那样轻拍它的背,手指无意间骚到兔子的痒处,它扑哧一笑,紧接着白烟腾起模糊了休伊的视线,同时他感觉被什么重物撞了一下,后背因为惯性摔在地上。
“哎呦我的天,你没事吧?!”
白烟来的快散的也快,当休伊看清身上的男人竟是希斯塔时,脑袋又一次轰然炸开。
看着休伊涨红的脸,希斯塔心道又搞砸了,看把孩子气得直哆嗦:“那个,上次你变回原形我不是玩了你半天吗,这次本想换我哄你开心的,我真不是故意吓你!”
希斯塔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常年习武磨练出精壮结实的身体,看着腰细腿长,实际重的很,压得休伊喘不上气来:“你下去……”
希斯塔有种预感,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以后便再难解开这孩子的心结:“我还有几句话要说,说完就起来。”
休伊别开脸重复着:“下去,你沉死了。”
“哦,抱歉。”希斯塔想起休伊还有伤在身,把胳膊撑在他肩膀两侧,分开腿,脚支地,让重量分散到四肢,“这样好些吗?”
“……”休伊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傻子。
“这几天我认真想了想,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了。”
休伊怔愣片刻,不敢直视希斯塔的眼睛,只用余光瞥着他。
“其实我早该发现了,你的心思明明都写在脸上。”希斯塔的手缓缓掠过休伊的脸,挑起他鬓边的碎发别在耳后,俊朗深邃的眉眼愈发温柔,“只怪我太笨,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为何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表情,难道,难道希斯塔猜到自己对他,对他……后面的事休伊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们说得对,我除了身手好,脑袋确实转不过弯,真是对不起。”
“你,你道什么歉,是我一直说不出口……”
“这种事怎么能从你嘴里说出来,还是应该由我来说。”
莫非他也不讨厌自己?!脸颊好烫,快要烧起来了,心跳快得要喘不上气来,休伊的手攥成拳头,拼命克制自己抱住他腰的冲动。
“我那天千不该万不该说你‘小’,虽然你才十四岁吧,但也是个男人,任何男人被说‘小’都会生气的,后来想想给你洗澡的时候也看过,你其实发育得挺好的,我今天说的都是真心话,有一句骗你的就让我一年吃不到烤鸡!”
对希斯塔来说这是非常狠_毒的发誓了,可惜他的话如同严冬之际兜头灌下一桶冰水,让休伊从身寒到心,懵懂少年心底的小火苗被灭了个彻彻底底。
受不了狂喜之后的急转直下,休伊心脏堵得难受,鼻子酸到不行,再耗上几秒钟眼泪就要夺眶而下,他使出吃奶的劲去推希斯塔,可那家伙岿然不动。
“你走!”
希斯塔慌了:“你别哭啊。”
“你胡作非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精进了!公然越狱还做出这等不堪入目之事!”
听到塞伦愤怒的声音,希斯塔心下一惊,还未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已被玄铁枷锁牢牢铐住,休伊趁势起身欲走。
“休伊,你等等!”希斯塔想追上去,奈何那枷锁只听塞伦的命令,拖着他往反方向走。
私心袒护的师兄如此不像话,塞伦怒从中来:“你再闹下去,等着师父亲自来抓你吧!”
希斯塔:“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跟你回去!”
塞伦一把攥住希斯塔的领子:“你知不知道越_狱情形严重的可能处_死?!你是不是活腻了!”
希斯塔:“我还有二十四天才能出来,我等得起,休伊一个孩子等得了吗?他这几次来地牢穿的都是同一件衣服,我不信他有钱买烫伤药,我知道你们大家都忙,可是病情一直拖下去他现在的身体撑不住!”
“他烫伤了?”塞伦想起那天去找休伊时,他的脸色确实很不好。
“算了,我跟你回去,你替我叮嘱休伊上药吧。”希斯塔从兜里取出个小药盒交给塞伦。
“你跟踪我是为了送药?”
希斯塔回过身,看着停下脚步的休伊,点点头。
这个傻瓜,区区烫伤而已,有必要冒着处_死的风险跑出来吗。休伊知道自己又不争气地动摇了。
希斯塔:“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不是闹着玩的。”
罢了,管他真傻假傻,休伊确定自己这辈子不会再为其他人动心了。他不顾一切跑到希斯塔身边,拉住他的衣角,用上最坚定的语气请求塞伦:“如果真要处_死的话,我跟他一起。”
希斯塔掰开他的手:“别胡说,你又没犯错,乖,回家去记得上药!”
休伊盯着他的眼睛:“或者你今生别想再见到我。”
希斯塔觉得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威胁,休伊必定说到做到,面对这个重情义却格外认真的孩子,他头一次感到束手无策,紧急求助塞伦顺便转移话题:“你看你,就知道吓唬孩子,师父最疼我了怎么舍得杀我。”
塞伦不置可否,但看向休伊的眼神却阴沉下来:“那你就陪他一道受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