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要演个反派,这回真成了反派,秋言内心五味杂陈……
过不多时,牢门上的小窗户开了,有人递了个餐盘进来,秋言接过餐盘,看着里面稀汤寡水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何况饭里是否下毒还说不好。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塞伦为何在审讯没结束的情况下离开,也不知道骑士团会如何处置自己,能活多久,一切都是未知数。
秋言把饭倒在便桶里,假装自己已经吃完,约莫一刻钟后,有人来收餐盘,见盘子空空也没有任何多余反应。转过天来他们照常送饭,秋言如法炮制,那群守卫甚至没有进过牢房,如果他们想毒_杀犯人,不可能不观察自己的状态。
饿了一天半,秋言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没有下_毒,至少没用上急性毒_药,于是大胆猜测塞伦短时间内留着自己还有用,这才敢放心填饱肚子。
但维持身体机能对秋言来说远远不够,他必须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指望天降奇兵是不可能的,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这一天来他把三平米见方的砖石结构牢房调查了个遍,得出结论:没有机关,没有暗道,除非让守卫打开大门,并无其他办法。那么问题了,怎么才能让他们开门呢?
第三天一早,当餐盘再次送进来时,秋言抢先夺过盘子,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恶声恶气道:“又是面包牛奶,你们能不能换点花样啊!”
这间牢房的犯人一直安安静静,守卫还以为他很老实,没想到才三天就开始像其他人一样闹事,也没好气回他:“只有面包牛奶,爱吃不吃!”
“不是我说你们,堂堂皇家骑士团,伙食居然这么差,这是虐待囚犯啊!”
“少啰嗦!大家都去忙正事了,有你的饭吃就谢天谢地吧!”
忙正事?那天塞伦匆忙离开后再没露面,能让他放着重犯不审的事想必意义非凡,秋言盲猜跟王室有关,但还要继续用激将法:“什么正事能重要过给我送饭,叫你们团长来见我!”
犯人如此狂妄,守卫也生气了:“你以为你是谁?能重要过国王接见贵宾?!”
旁边的同僚干咳一声以示警告,这守卫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连忙转移话题:“再出一声面包都不给你吃!”
还真让自己猜着了,每到国王接见外国使节,骑士团都会负责安保与仪仗工作,塞伦作为团长不可能缺席的,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地牢的守备是最为薄弱的,此时不走怕是再没有更合适的机会了。
秋言蘸着牛奶嚼起面包:“哎,这面包你们尝过没有?味道有点奇怪。”
守卫:“怎么奇怪了?”
秋言:“咽下去的时候嗓子火辣辣的。”
守卫:“又没放辣椒。”
秋言:“是真的,嘶,肚子开始疼了。”
另一个守卫:“去看看吧。”
守卫:“不用,让他折腾。”
秋言见他们不上钩,嗓音高了八度:“啊,哎呦,疼死我了!”他学过配音,也录过广播剧,即便隔着门无法靠肢体语言传达,他照样演得跟真的一样。
在地牢中巡视的小队长听见动静,快步过来:“怎么回事?”
守卫道:“报告队长,囚犯没事找事。”
小队长指了下门:“打开。”
“是。”守卫不情愿地开了锁。
当小队长走进牢房时,就见秋言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急忙把人翻过来试探鼻息,呼吸尚在但很微弱,秋言紧闭着眼睛,浑身汗涔涔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结合他刚刚喊疼的情景,小队长认为他多半是中毒了!团长临走前下过命令,一定看好这屋的犯人,若犯人真在自己的看管下出了意外,他以后就不用出现在骑士团了。
“来人,叫医师,快叫医师!”小队长嚷得嗓子都劈了。
两个守卫也慌了神,跑着去请医师。
其实早餐里怎么可能有毒,秋言身上的“汗”是水桶里蘸的,嘴里的血也是咬破手指弄的,他还故意把餐盘扣在离大门最远的墙角,等小队长背对自己检查食物时,悄悄变成兔型。这两天他没闲着,用剧本里提到的屏息凝神法尝试切换形态,起初总是不成功,不是憋半天没反应,就是变成兔头人身之类的,后来练的多了,慢慢找到了窍门。
对面守卫见个白色毛团冒出来,掉线三秒后大叫一声:“犯人跑了,快来人啊!”
有他愣神的工夫,秋言已经跑到十字路口,整间地牢里十个人不到,他们试图拦截兔子秋言,都被他避开。秋言躲人可是一绝,路遇疯狂粉丝围追堵截,他连衣角都没让别人碰着过。
“关大门关大门!”守卫们在后面一路追一路喊。
糟糕,逃生路口要是关死就完蛋了,秋言到目前为止除了变身什么法术都不会,肯定打不过这群狼妖骑士,眼看阳光被逐渐合拢的大门一分一分吞噬,秋言拼了命往台阶上跑,在大门关闭的刹那,他的双腿爆发出从未有过的蛮力,以一个扎猛子的姿势从门缝突围出去。
地牢外的晨光是那么耀眼,晃得秋言看不清,他已经有三天没迈出过腐朽发霉的牢房了,宛如重获新生,他现在真切体会到什么叫“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就在他计算着离开骑士团驻地的最佳路线时,身后牢门轰的一声被撞开,秋言回过头去,眼睛都快掉出眼眶了,一匹跟马差不多大的狼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