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觉得犹如入耳魔音,压的她简直喘不上气。
秦嬷嬷依旧觉得恨意难平:“愿娘子您今个往后就别再瞎折腾了,好生伺候着侯爷,日后便有您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在。别妄想让我们侯爷能迁就着您,想您已然从这厢得了教训,像侯爷那般胸怀天下的大人物,断不可能被个小小娘子给拿捏了住。”
沈晚撇过了脸。
官轿已经入了侯府,秦嬷嬷便不再说,路经一抄手游廊时便下了轿,之后便目送着轿子朝着萃锦园的方向稳稳而去。
下了轿,沈晚在原地立了会,方拖着僵硬的腿往那个厢房走去。
厢房外,那侍卫秦九早就恭候多时,见沈晚来了,便利索的开了门,示意她入内。
沈晚双脚踏进厢房内的那刻,身后的门便缓缓的阖死。
厢房内的陈设摆件,与她上次来时一无二致。依旧是两方书案醒目的设于厅堂两侧,那个浑身隐约散发冷意的男人此刻正端坐其中一案前,可能是因为公务繁忙,手握朱笔于厚厚的卷宗中执笔描红不断,便是听见她进来的声响也未曾抬眼瞧过半分。
不知是不是处理政务不顺,他盯着手中卷宗眉越皱越深,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手上描红的速度也愈发酷厉,翻阅最后似乎再也忍无可忍,抓起卷宗连同朱笔一道狠绝的掷了出去。
身体往椅背一靠,霍殷捏着眉心吐了口浊气,然后猛一睁眸,阴冷的眸光直射沈晚所在方向。
沈晚顿时脊背僵冷。
霍殷的神色愈发的冷鸷。
“你站那,可是等本候过去请你?某不是本候请人的手段你尚未吃够?”
沈晚强逼自己的脸色和身体没那么僵硬,移步近前,直到案前两步远处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