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谓想,就是将这些枯燥单调的药名与药性融入想象,将它丰富起来。只要丰富起来,它甚至可以融成一个故事。”温泽轩将那本医书拿在了手上翻开,漆黑的眼眸深邃无比,他极其认真地看了起来,不过一会的时间,他便递还给了莫忆苍,说道,“这本书上记号满满,你定是看过了的,那你记得了多少?”
莫忆苍沉默地摇了摇头,那书她拿了一个上午,记也只能是记得一些她熟悉的常见药物,一些生疏的便怎么也记不住,尤其是与那些蛊毒有关的,她压根记不住。虽说她曾誉有诗童才女之名,但她归根到底也只是个常人,只不过小时候有父亲好好教她罢了。
“那我就把我刚才所看而编出的故事说给你听,你便又会记得一些了。”温泽轩认真起来的时候是极其认真的,他习惯性地将扇子一把打开,轻摇,一边踱步一边缓缓地开口……
“娘亲!我记得了!记得了!”莫忆苍将医术举在手中挥舞,小跑着回到家中,一边跑一边喊着,脸上洋溢着兴奋。
“记得什么了?”自从昨天后,单影影与女儿亲近了不少。听见女儿回来,她赶忙盖好养好的蛊虫,从门口探头出来询问道。
“记得这本医书啊。泽轩师傅教的!都记得呢!”莫忆苍开心地跳进了柴房,将书一下子塞在了母亲的怀里,笑得灿烂。
单影影点头,将女儿头上散下来的几丝头发挽到她的耳后,也跟着笑,宠溺地开口说,“好好好,记得便好,那你得就跟着师傅继续好好学。”
“恩。那是当然了……”莫忆苍将头一扬,撅着嘴说道。突然余光一扫,见着面前有一个陶罐,原本还笑着的脸一抽,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娘亲,这是什么?蛊?”
单影影脸色微变,她知道女儿仍然还是害怕的。她的脸上,一丝担忧一闪而过,旋即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她默默地搬起那陶罐,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轻轻放下,然后牵着莫忆苍的手匆匆出了柴房,将柴房的门紧紧地关上,看见女儿的脸色稍微变好,这才放心地插上了锁。
“昨夜里你又做梦了?”转身插锁的瞬间,单影影迟疑了一下,出于一个母亲的担忧,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女儿。
“嗯……娘亲,又,又吵醒您了?”莫忆苍有时候显得单纯,一瞬间便忘了刚才的害怕,低下了头,吱吱呜呜不知言语起来。
“苍苍,无心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呢?你早些忘了那些吧。”作为一个母亲,女儿这般,单影影无能为力,只得无奈地叹气。
她总是想好好保护这个女儿的,可是,无奈她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抹灭女儿的回忆。
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那慕容无心从来没有出现过。他没有出现过,也就不至于这整整十年,女儿都会从梦中哭喊而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