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秦霄大笑出声,“他是在纵容还是根本没有办法?!他之所以一直忍着,不是因为他对我还有一丝的父子之情,而是因为他现在只有我一个子嗣,而是因为大周不能出现一个与外敌勾结的太子!他若是处置了我,不但朝堂会乱,整个大周都会沦为外敌眼中的笑柄,而他承平帝也会在史书上留下一个教养出谋逆叛国太子的污名!他没有当机立断地废了我?哈哈,那是因为他不敢!他不敢冒着朝堂大乱,冒着外敌来袭,冒着遗臭万年的危险!”
“真的是你做的?!”柳桥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字地从牙缝之中挤出,“你与北延勾结在皇帝西巡途中设局截杀?”
“是!”秦霄没有丝毫的隐瞒或者推脱,“事到如今本殿也不怕承认!”
柳桥猛然伸手挥出了一个巴掌,“你不仅不配为人儿子,更不配当这大周江山的主宰!秦霄,你有何颜面入太庙祭祀,有何颜面坐在皇位之上?!”
“本殿为何没有颜面?”秦霄抬手抹了一把被打的发疼的半边脸,不怒反笑,“皇家从来就是胜者王败者寇,太庙之奉着的那些所谓的先祖,他们哪一个比本殿干净?就连躺在这里的父皇,难道就纯净高洁?还有你……”他一字一字地道,“永安姑姑,若是给你一个机会可以让易之云活过来,你也一样会不择手段!私通北延算什么?就算让你颠覆了大周江山来救他,恐怕你也不会犹豫半分吧?”
柳桥脚步踉跄了一下,最终,仿佛无法承受一般跌倒在了地上,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的血色,“这般说来,皇兄中毒也是你下的手?”
“是!”秦霄低头看着他,“他不是召集内阁阁臣要废我吗?既然如此,我自然该先下手为强!”
“是吗?”柳桥笑了,“那你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淮王听令于你?”说完,不等他回答,便继续道:“是贤太妃吧?你拿贤太妃威胁淮王吧?”
“没错!”秦霄道,“一直以来,淮王都不在本殿的棋盘之上,直到当年秦钊逼宫一事,父皇竟然派他去找你,本殿这才知道父皇对这个一向不问朝政的弟弟并不是那般的不在乎,而我们这位淮王叔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所以,秦钊一事之后,本殿就留了一个心眼,每一个人都有弱点,淮王最大的弱点自然就是贤太妃!只要我控制住了贤太妃,淮王就会为本殿所用!而要下毒,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的确!”柳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恐怕你父皇做梦也想不到淮王竟然会给他下毒!不过,想来你也没想到淮王竟然会私自减少了毒量吧?让你又要废一番功夫了,还真的是辛苦你了!”
“是辛苦姑姑才对!”
柳桥撑着地面踉跄地站起,“你想将淮王下毒一事加诸在我身上,也便是说,这里面下的是同样的毒?”
“自然!”
“好!”柳桥继续道,“那能不能让我死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毒?还有,淮王说这毒出自西南苗族,也便是说,你不但与北延有勾结,就连西南的苗族也一样?还有当年的海盗,萧瑀与海盗头目有接触,也是受了你的意?”
秦霄冷笑,“是又如何?”
“是,你便更加没有资格坐上这个皇位!”柳桥忽然厉色道,先前的愤怒与悲伤忽然转为了冰冷的凌厉威压。
秦霄眯起了眼,冷笑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姑姑还要逞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