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朝上的一些大臣认为,现在动内河必定会分化水兵的势力,而如今水兵虽说扩充了不少,但新兵能够起到的作用并不大。”秦霄道,“新兵入营,三年方才能上前线,便是勉强上去,也只是送死,海盗虽然不比正规军,但是下手狠辣,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满手鲜血的恶人,小规模作战,却是站了上风。”
“你特意来求见朕,就是为了重复这些话?”承平帝看着他问道。
秦霄道:“除了此事之外,还有御史对易总兵的弹劾,父皇,儿臣与易总兵相识多年,他绝对不是嚣张跋扈之人,而且他对永安姑姑的心,父皇也是知道,是绝对不会借永安姑姑滥权的!”
承平帝沉吟会儿,眸色深沉,“你倒是了解他。”
“儿臣与他曾经历无数生死。”秦霄道,“他的人品,儿臣还是可以担保一二!父皇,他……”
“好了。”承平帝道,“剿灭青沙帮一事,易之云在折子上已然说的很清楚,台州州府的折子也清楚写明了所动用的人员,易之云并未滥权!”
“谢父皇!”
“不过朕倒是奇怪,怎么青沙帮的人会知道易之云所奏?难道是他身边出了细作?还有,难道我皇家的人就这般好对付?每一次想对付易之云,便先打朕皇妹的主意!”承平帝冷下声音,“是朕的皇妹太好欺负了?”
秦霄低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父皇息怒,待水军强大起来,内河的水匪便不是问题!若是父皇不放心永安姑姑,不如派人去将她接回来!”
承平帝没有回应这个建议,“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秦霄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帝皇,见他神色并未异样,低头,“是。”随后,退了出去。
承平帝沉默半晌,方才道:“李成安。”
“奴才在。”
“宣二皇子!”
“是。”
秦钊接到传召起先只是寻常待之,可在进乾元殿前得知了秦霄之前去过,便不禁提高了警惕,这一年来他们表面上风平浪静,兄友弟恭的,可暗地里也没少交手,譬如之前去台州视察新兵招募,乃至之前是否应该征召新兵一事都是。
虽说易之云如今跟太子的关系淡了许多,可他身上的太子一派的烙印不是说抹去就抹去的,所以在台州招募新兵,对他们来说极为的不利。
招募新兵,从某种程度上便成了易之云的亲兵,这无形中给太子增加了一股很大的势力!
可父皇却恩准了!
虽然之后在争夺视察一事之时他们赢了,可说到底还是输了一筹。
而今日,朝堂方才就易之云私自动兵剿灭水匪一事争论不休,太子又前去见了父皇,如今父皇召见他……
若说没鬼,谁信?
“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
“谢父皇。”秦钊起身,抬头,却无法从承平帝的眼中看出任何信息,“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刚刚早朝上的事,你怎么看?”承平帝问道,声音平淡。
秦钊脑海顿时浮现了果然如此四个字,心里暗自冷笑,刚刚在早朝上一言不发,现在事后却来上眼药?亏他还是太子!“父皇,儿臣认为秦阁老所言极是,往年九十两月都是海盗活动最为频繁的时间,这时候不宜分出兵力去清剿水匪,就算去年海盗损失惨重,但是也不能肯定海盗不会来袭,而且,去年水军兵力也是折损不少,虽然已然招募了新兵,但战斗力根本无法跟老兵相比,这种情况之下更不应该分心去处理水匪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