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捷径真的不该多走,二是因为官方学堂的夫子不是安夫子,不会给他们面子弄来历年府试的题目。
而府试比县试考核的内容基本相同,帖经仍旧是考死记硬背,不过州府不考墨义,而是靠经义,所谓经义,便是围绕书义理展开的议论,其实跟墨义也差不多,不过比墨义的层次要深一些,难度也要大一些。
官方学堂所教授的也是围绕这两点展开。
易之云在安氏私塾中也接触过经义,倒也不算是完全陌生,不过他方才过了县试便直接参加府试,这让学堂的夫子不满。
究竟如何不满柳桥并未当面见过,不过看易之云说起这事时的脸色也猜到了七八分,柳桥也劝过他不如缓上一年再考,可无奈易之云坚持。
她也只好随了他。
租来的房子位置除了满足四人生活所需且环境简单之外,便是以方便易之云为主,搬来这里之后,易之云去学堂只需要一刻多钟便到了,不过易之云的作息却并未比之前轻松,反而更加的紧张了。
因为学堂每日卯时四刻,也便是早上六点便开课,所以每天易之云卯时两刻便要起来,梳洗过后便直接去学堂,至于早饭,学堂提供,在半个时辰的早课之后才是早饭的时间。
午饭也是在学堂用。
原本柳桥见离得近打算给他送午饭去的,但是易之云坚决拒绝,说不想太特殊,柳桥便作罢了。
学堂每日酉时四刻,也就是晚上六点下课,而据易之云所说,不少学生在下课之后仍在学堂里面多留三刻多种,因为学堂有一个书楼,书楼里面有许多外面买不到的书籍,许多人都会在下课之后泡书楼,易之云一心想要考九月份的府试,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每天下午他回到家里已经是戌时,也便是晚上七点了,用完晚饭,沐浴,基本上便到了亥时,而为了九月份的府试,他基本都是温书到了子时方才就寝。
如此算来,他每天睡不到三个时辰六个小时。
柳桥对此颇为担忧,也劝说过,可是大少爷拿书中悬梁刺股的故事反驳了她,说他能睡到三个时辰已经是很多了,她也无可奈何,只好在他每日的饮食上面下功夫,为他补充营养。
时间就在这般有条不紊之中进入了九月,夏日的炎热渐渐褪去,而这时候柳桥也收到了安家村那二十亩地的租子,原本是要交实物的,也便是收下来的小麦,不过不久前柳桥特意改了租子的形式,不收实物,换了银子,一是家里的主食仍是百米,如今虽然多了一个张氏,但是面食还是很少吃,不如换了银子,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不缺银子,供的起每顿白米饭。
租子是由林贵直接送到腐竹作坊的,不多,但是胜在意义不一样,手下了银子之后,柳桥忽然间觉得心踏实了,果然还是不动产能安人心。
等城里的情况彻底稳定了之后,她也该再买些田地了。
林小燕没有跟来,不过林贵说天因为前段时间的农忙累的厉害,他让她在家里休息。
柳桥问了这些日子她的情况,并未从林贵的讲述和神色之中看出担心,便也放心了,说了等易之云考了府试之后便回林家村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