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句话到底说的是谁呢?
啊,也许说的是自己,但其实。。。他甚至连醉都做不到。就算是装醉,也是清醒的狠,自己多狼狈,自己多疯狂,他是完全知道的。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的心脏似乎在疼,又似乎没有疼,也许已经麻木了。
他走在通往御书房的道路上,四周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却丝毫不去在意,只是自顾自的想着心事。
“温玉?”突然一声惊呼传到了他的耳中,他停下了一直浑浑噩噩前行的步伐。
走到眼前的女子脸上带着些苍白,但是却掩饰不住她眼中的温柔,有些担心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了?”
他只是看着那个被温柔包围着的女子,却完全没用搭话,但也只是那样了一小会。
“娘娘,请让一下。”他的声音里满是飘忽,似乎是对另一个人在说话一般。
婉芜难得的愣住了,眼前的温玉不止样子,甚至连声音都是她不知道的,或者说,是他从没有在自己眼前这样过。
隔了会,见婉芜没有移动的样子,他又道:“请好好休养身体,我有一些事情找主上。”
对婉芜低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他又脚步浮虚的绕开婉芜,向着御书房走去。
婉芜惊讶的看着那个背影,那个瞬间,她甚至不能确定他就是温玉了。
但是,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她还不会傻到认不出他,只是。。。。究竟是什么竟让他变成了那个样子?他遇到了什么事?
甚至,比泠惜被刺伤还要受打击的事情么?
在婉芜的记忆中,温玉只有一次这个样子,那就是顾泠惜在几年前遇刺的时候。
做那件事情的组织只用了一天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而回来的温玉身上带着酒气,头发有些散乱。
但绝不像现在一样,甚至。。。。。他一直珍爱的那把剑也不见了,那把剑是先王送给顾泠惜的,而顾泠惜将它给了温玉。温玉每日每日都会擦拭它,可现在它竟然不见了!
婉芜的心里渐渐升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时候自己的婢女跑了过来:“主子,小公主似乎饿了,哭得很严重。”
她来不及理清这些事情,只能摇了摇头,然后向回走去。
顾泠惜的御书房前像是往常一样,并没有守着。
他轻车熟路的推开门,入目的是堆积的奏折,以及闭眼小憩的顾泠惜。
顾泠惜在听到声音后就睁开了眼睛,刚睡醒的眸中带着淡淡雾气。
在看清楚来人后,他笑了一下:“这是出了什么事?难得你竟然还回来。”
温玉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他的面前。
顾泠惜认出这是他给乞钱钱的盒子,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微微一笑:“这是?”
“少主的骨灰。”温玉冷冷的说,“应该说是半个。”
微微皱眉,顾泠惜仿佛第一次见到温玉一般,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只是给你留个纪念罢了。”温玉像是再没了束缚,也笑了一下,但是由于头发的缘故,他的笑容并没有落到面前人的眼中。
他顿了一下,又说:“主上,我要辞官。”
没有料到他这句话的顾泠惜,失去了以往的笑容:“你要背叛么?”
“并不是背叛吧?你已经说放我离开了。”温玉第一次直呼顾泠惜为‘你’,这样的称呼让顾泠惜眼里起了杀意。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察觉到一些事情,一些他刻意在忽略的事情,也是这几天为之烦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