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说都闹成了这般,我还是没见到我的冥王大人?
哎,虽说无聊是无聊,在上面无聊跟在下面无聊没什么两样,但是我总是期待着能有什么进展的。
没办法,山不就我,我就来山。
我最近不断的打听一些事情,打听不到冥王的事情(太有威信了,平民不敢妄加揣测。)但好歹还是听得到关于冥后的事情。
据传闻,这冥后不是去世了,而是消失。
所谓的消失所有人都不敢瞎想什么,毕竟又是一个禁忌。
说是打听,必然是打听些不怎么禁忌的东西。
冥后就是前任冥王的女儿。
但其实也不是亲生女儿。
所谓养女,也就是这样。
可巧又巧在这里,现在的冥王其实与冥后在人间就有一段姻缘。
残月满楼,雨初歇,门掩清辉望年少。
帘卷烟雨,把盏间,旧时清浅映眼眸。
青砖黛瓦,尘暗生,雪泥鸿爪回梦中。
隔墙巷陌,人过处,步履苔痕剪韶光。
他们是一对青梅竹马。
「岁月无痕,韶光无颜,我的梦回不到年少时。」
那时的我们沉湎门前湛蓝澄澈的天空,那时的我们耽溺浅翠生香的草榻,那时的我们迷恋潮湿的花荫,那时我们踏足过多少素色风景,行走过多少清清浅浅的时光,那一颗颗童稚的心盈筑一座座光辉的梦境,至今熠熠生辉。蓦然回首,七月流火,夏日炎炎。后山下那条仿若与世隔绝的溪流是我们同太阳对战的根据地,年少气狂的孤傲无心与之妥协,张牙舞爪的炎热中海匍匐倒地赤手空拳徒然与我们对抗,似乎硬要一争输赢。那是的锦瑟韶华,我们就是如此一副飞扬跋扈的踩过时光温柔的肩膀。脸上绽放着朵朵欢喜笑靥,是绾起裤管同浪花嬉戏的疯狂,是赤足入水捕鱼捉虾久不倦恹的乐趣,是徒手掬凉挥洒天地间的豪迈,是同清水一样纯净的美好瞬间。
微晕的森林曼发出馥郁的暗香,上山砍柴的樵夫毫不疲累的驮着夕阳落日归家,我们眸底肆意盛放的是蝉鸣的音乐宴会,好似夏之绝句,平平仄仄平的清韵。被筛漏的一寸寸日光斑驳着一张张天真纯净的面孔。时而翕动的睫毛凝视着蝉瘦弱的身躯,脑中思忖着,如此瘦弱的身躯怎可绽放如此宛若天籁的歌声,真是一大奇事。之后,一阵好听诡异的笑声同蝉鸣荡漾在这一抹绝色天地韵中,不料惊煞了林中巢居的鸟儿,双翅一翻,簌簌穿过树林,还苍穹一道纯白纪念。蝉鸣倏地歇止,继而瞬间齐鸣,好不和谐悦耳!
女子攀树的本领丝毫不逊色于男儿,不久边有人高喊着,我抓到了。似乎他就是此时胜利的王者。那时的我们毕竟还太稚气,不懂得蝉的高洁和蝉鸣的美妙。简嫃同捕蝉阅历,有一言,午后的蝉若一群群吟诵的诗人,他们谈天询地,问候季节,倒没有人想作诗。缺乏韵律也没有押韵。他们交换流浪的方向,但并不热心。因为流浪,没有方向。蝉声是一首生命之歌,我们不该再存心亵渎这一方净土。
这一个个纯粹的人,纯粹的故事,在时光巨大的掌纹之中,渐渐凸显出最原始最本真的模样。
记忆的巢穴被流年翻空,沧海之颜易变桑田之容,我们的眼望不断的秋水,日渐枯竭。
「一剪素色,旧事踟蹰梦断处,少年已走远。」
花自飘零,水已远流,舆图几次换稿,眸底模样更几时?我在天涯写一封信,亲手寄给过往。却不料旧址已换,惊鸿已散。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多少次归回梦中,目睹的是年少里清清浅浅的欢颜嬉笑。多少次一席冷语相对,面见的是狼藉残红一片。七月的天空依旧湛蓝,生香的草榻依旧青翠,潮湿的花荫依旧馥郁,这些记忆中的景,没了现世囚首垢面的影,从此一滩枯槁死沉之水也变得从容。现世的我们正在高中的战场上拼搏,用锈色青春来形容此境最适合不过。铁锈一般的颜色,不够华丽,不够灰暗。被折叠的梦想蠢蠢欲动,欲想随时策马扬鞭,驰骋沙场。凤凰涅槃,欲火重生,是最美的结局,却也是最难实现的云山之巅。从此,些些许许的罅隙被填满,临摹不得时光旧貌。
寻一张闲榻浅眠,相约旧时的我们欢颜,共邀一场白发上的月光,读读旧时我们的天涯,点燃渐渐淡化的光华,觅回被人遗忘的故事。然后继续尘封于书卷里的字里行间,墨迹还在,旧誓还在。待到人间桃花纸上香时,屋檐上鸽子成群时,庭院里花团锦簇时,别忘了眸底盛开的浅浅韶光,别忘了年少时的欢颜盛宴,别忘了纯粹的岁与人。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