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却是泪湿枕巾。终于明白,不是所有的梦都来的及实现,也不是所有的话都来的及说。
生命,其实无力的连一句脆弱也不敢提起。一朵花落,一片叶黄,已是世上千年,沧海桑田。
日子,其实经不起推敲。
风过,又是一天,雨过,又是一季。
一生当中,又有几个明天的明天?
或许最后,剩下的是一声低低的叹息,一丝哀惋的忏悔,一句无声的对不起。
怕只怕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说给谁言,俩人的缘分早已尽了,叹给谁听,爱人已成陌路。
悔与何人,斯人已经走远。
骨女还沉默的看着他,依旧不愿就此离开。
或许在她的记忆力,这个男人真的是与前世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无论是样子气质还是习惯。若不是云外镜,她或许在与这人擦身而过的时候也依旧是认不出这个曾经将自己的未来变成这样的男子。
既然如此,那自己又是执着什么呢?
她一声嘲讽的笑断在风中。呢喃到似乎谁人都听不见。
天色越发的暗沉了,仿佛是要立刻下起一场雨。
这时从不远的茅屋里出来一位女性。
她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白色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简单的发式,确实有些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
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说不上美到极致,但是让人看着舒心。
而且看着打扮,也是个懂得注重生活的女人。
她娉娉的走来说道:“夫君,天色看齐来不大好,可能等下是要下雨的,你还是早些进房歇息吧。”
听到这里,我们与骨女都是愣住了。
骨女是因为什么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却是觉得这样的可能并不是没有,而是我们在来过的之前只想过骨女会是个什么样的表现,骨女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没想到一切都还没怎么开始,但是一切又好似已经结束了。
是了,这个男人与她前世的男人完全不同。
他是个有学识的教书先生,还有秀才的名头。有个贤良淑德的小妻子,并且与妻子的关系甚是良好。他的妻子算不上美,但是却很会照顾两个人的生活,将一切都布置的妥妥当当的,让他没有别的贪心去想更奢华的生活了。
他站起来,儒雅的对着自己的妻子笑着。
这笑容是如此的随意自然,却刺瞎了骨女的眼。
她的嘴角明明还维持着那端庄诱惑的笑容,眼角却是止不住的溢出了泪来。
就算是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与妻子走了,骨女也依旧没有追上去。
她只是静默的站在那里,依旧安然的站着。
她想到了很多,关于两人的曾经。
那些已经完全都差不多忘光了的曾经。
那男人的脸,她连轮廓都记不得了。
她现在记忆里唯一存在的是那男人对那做的那些不要脸的混账事情。至于他们的相遇,男人的名字,两人的相处?
真的都忘了。
在时间的冲刷下,都忘掉了。
莎士比亚说: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该放弃的决不挽留。该珍惜的决不放手,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
有一些东西错过了,就一辈子错过了。
人是会变的,守住一个不变的承诺,却守不住一颗善变的心。有时候,执着是一种负担,放弃是一种解脱。人没有完美,幸福没有一百分,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一次拥有那么多,也没有权要求那么多。否则苦了自己,也为难了对方。
一颗心属于一个人,爱情里什么是公平?
爱的深,伤的深,爱情里没有不公平。
爱上不该爱的人,是永无天日的叹息。
爱了不爱你的人,是眼泪决堤的开始。
强迫自己忘了你,但爱过才知道,原来我并不能左右一切。
也许无言才是最好的安慰,也许回忆是最好的结局。
有些缘分,注定要失去;有些缘分,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男人的身影终究渐渐的消失在暮色之中。
茅房里升起一片片的烛光,还有些温馨的欢声笑语,而这时却也只能文艺而自嘲的说一声,热闹是他们的,她却什么都没有。
天色更加的阴沉了,的确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而在这样的雨夜里骨女那挺得笔直的身姿却更显淡薄与脆弱。
头沾湿无可避免,依恋雨点。
完全为见你一面,寻得到尘封小店。
回不到相恋那天,灵气大概早被污染。
谁为了生活不变,越渴望见面然后发现。
中间隔着那百年,我想见的笑脸只有怀念,不懂怎去再聊天。
像我在往日还未堕落,不知你怎么变迁。
似等了一百年忽已明白。
即使再见面,成熟地表演。
不如不见……
那一夜,我们就像三个小傻瓜一样,静静的站在那个荒僻的小山丘,站了整整一晚上。
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了,回去以后他们俩人都没有什么事情,反倒是我自己发起烧来就此倒下,最后还几日都昏睡不醒。
那几日隐隐觉得有个熟悉的冰凉的气息,就一直在我的身旁照料着我,那样的安全感倒是让自己有些疑惑。
是他吗?
是我想的那个人吗?
“唉……”
一声轻叹响起,我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的糊了,反而越发的觉得这声叹气就是出于墨修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