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怡然嘶吼一声,那些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们才忍着反胃的冲动打着哆嗦走出来,帮忙一起清理尸体。
大皇兄,你够狠!你够狠啊!
封怡然深吸了一口气,暗自琢磨着,看来他的计划,又要变了!
啧,可恶!可恶啊!!!
未央宫内,俩团子腻在父皇身上,封钰嫆抱着小兔子,糯糯的问着:“父皇父皇,这只兔子叫什么啊?”
封君然柔和了眸子,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小小,叫小小。”
小家伙眨巴眨巴大眼睛,瞥了眼母后,见母后微微红了脸移开视线,封钰嫆便挣开了父亲的怀抱跑到母后怀里,将兔子送了过去。
“母后,它叫小小,它是真兔子,母后叫小小,母后是假兔子!”说完了,小家伙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带着叶小小特有的纯真。
封君然忍不住舒展开眉头:“你母后也是真兔子,是成了精的兔子!”
粉包子憋不住咯咯咯的笑起来,银铃一般欢快。
正说着话,门猛地被人推开,六岁的封钰衍冲进来,看到端坐在小榻上依旧冷峻的男人,大眼睛一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人的脚边,哭道:“父皇,你怎么才回来?”
小包子撅着嘴,一脸的委屈,封君然淡淡一笑,如春暖花开。
“父皇给母后报仇了,钰衍可有坐好本分?”
肉包子点头,掰着指头数着:“儿臣能为母后分忧了,儿臣还呵斥了那些欺负母后的大臣……”
肉包子一点点的数着,却听男人道:“光呵斥没有用,得下狠手,让他们绝了那点心思!”
冰冷的话语,带着强势的力度,让肉包子神情一凛,恭恭敬敬的道:“儿臣记住了!”
男人凝望着小包子凝重的神情,细长眸子微微闪了闪,不知为何,他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包子的脑门,心中飘过些许熟悉的感觉。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且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极其的熟悉,尽管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也并不觉得自己来过这里。
或许,他真的是封君然?
就像书里说的,这只不过是天他的一场梦?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那么他又是谁呢?是封君然的话,为什么他不记得这一切?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这一切又让他觉得十分的熟悉,还有书案上那满满的小王八,几乎跟自己怀里那封信上画的一模一样……
封君然微微蹙起眉头,思考让他的脑袋隐隐作疼,霎那之间,一切都随之远去,不管是小小还是这些孩子,亦或者这个皇宫都跟着越飘越远,世界只余下那漫天花海,那盛开的紫藤,那云蒸霞蔚的绚烂世界,还有一个小小的,不断咯咯咯的笑着的小小的人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封君然忽而笑了,梦也罢,醒也罢,或许他这辈子都离不开这片绚烂的花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