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平阳王,你竟然埋伏了柱洲的兵马跟羽林卫!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黄雀在后的打算?枉我如此敬重你!放开孤,你们有什么资格绑孤?”封歆然挣扎着,少年的面容狠戾起来,透出一股子杀气。
封君然抿了嘴,冷冷的瞧着跪在地上的人,许久,才道:“剥掉他的皇子袍!”
南城领命,长剑耍出漂亮的剑花,顷刻间,四龙纹皇子袍便碎了一地。
“你!平阳王,你好大的胆子,这是父皇亲发的袍子,你竟然敢弄坏!”
“既然不是父皇的儿子,为何还要穿着龙袍?”
上位之人,一句冷漠的话,恍若在人群之中丢出一颗炸弹,将所有人都炸得体无完肤。
封歆然一惊,随即平静下来,略显青涩的脸上,张开一抹嘲讽的笑容:“大皇兄抓不到罪证,便要诬陷皇弟么?”
封君然淡漠的抬眼:“南城,让北荒进来!”
话才落音,门外,一同样一身黑衣的男人揪进来一个男人,丢在地上,正是瑟瑟发抖的大司徒马允笙。
上位之人笑笑,透着野兽一般的凶残以及阴冷:“要不要,本王给你们来个滴血认亲!”
封怡然直接震惊了,他一脸惊恐的瞪着跪在堂前的两个人:“你们……你们……”
这两个人,竟然是父子,那么惠妃……惠妃……
想着他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大皇兄,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城府,到底有多深!
而跪在下面的封歆然的脸色一白,终究还是垂下了他高傲的脑袋。
袖子底下的手握紧成拳头,连俊美的面容都狰狞起来。
明明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明明连所有人的脾气都摸得透透的,明明连大司马的军队都是自己的,三殿下不在京城,五哥不动领兵,让大皇兄同四哥为了一个女人打得头破血流他便可以独享其成,可为什么,一切都算计好了,最后却还会变成这样?!
封歆然猛地抬起头来:“这一切,你都知道是不是?”
封君然细长的眸子暗了暗,语气依旧冷漠,透着熟悉的疏离感。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封君然是狠,但还没有狠到不顾血脉至亲,从小所有人都说他异常冷漠,对弟兄也十分疏远,所以他狠,但却还留存有最后的一丝人性。
闻言,封歆然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厮杀而一身的狼狈,长发散落下来,随着他的笑声微微的颤抖,封歆然早就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打从袍子被割碎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皇子千岁了。
“可是!”大笑的人一顿,一双漆黑的眼睛狠戾的盯着坐在一边的封怡然,冷声道:“孤是给父皇下了毒,却不足以致命,孤去朝阳殿看过,父皇的身上,可不只有一种毒,另一种,才是致命的毒药!”
封怡然的心猛的一沉,眸子缓缓的抬起,迎上主位上,那双阴冷深邃的眸子。
男人静静而坐,身形慵懒,独这双眼睛,让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而后摇头道:“皇兄,不、不是孤……”“把二人同压入宗人府,待父皇的事情处理完毕,再命大理寺卿同堂会审!”一句话,等于宣判了两个人的命运,封怡然抿了嘴,封歆然却笑了,大笑。“哈哈哈,大皇兄,你真把自己当皇上了?你别忘了,你只是个王爷,赐封柱洲的平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