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听到这个结论,反而镇定下来,让他惧怕的只是未知,恶疾,刘御医说了,发现的及时,并不是很难治,主要是有传染性。
“来人啊,将栖梧苑到寝宫这一带都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让贤妃统管行宫事宜,朝政事宜,由丞相与内阁公议核定,唐肃拍板,命二皇子监国。”
“此事一分一毫都不可传到荣华宫,否则,朕定不轻饶。”
行宫突然戒严,半响后,说是四皇子和八皇子都犯了恶疾,为了不扩大传染,陛下把自个也戒严了,还命二皇子监国。
此事一出,朝臣中又心思涌动,这是陛下立储的一个明示,还是试探,虽然陛下说他临终前会把储君的名字写在大匾后,但是谁也控制不了想要拥立之功的泼天富贵。
夏伯侯府里,夏伯侯虽然对二皇子出来表现有点不满,但是想到八皇子已经得了恶疾,他个早产儿,身体底子不好,很有可能一命呜呼,他又高兴起来。
只要不是陛下的心头宝,其余皇子当太子,可不一定稳当。
“母子连心,想必贵妃也很快就会直到儿子的噩耗。”夏伯侯笑说,贵妃现在可还怀着身子,得到噩耗,一个撑不住,就是一胎两命,自此,盘踞在他江家头上十几年的大阴影可算是烟消云散。
贤妃心里跳的厉害,她下严令管宫,任何人不得乱走乱话,违者一律从严处罚。看到二皇子来,却忍不住流下眼泪。
“母妃,你怎么了?”二皇子说。
“你父皇突然命你监国,娘心里真的慌得厉害。”贤妃说,“生怕你行将踏错,在母妃眼里,你如今就像走在悬崖边上,不知道哪出来一阵风,就能把你摔下去。”
“母妃,宽心。”二皇子说,“父皇命我监国,是信任我,我只管把监国的事做好就是,其余的我不会做的。”
“你舅舅若是叫你去他那,你可千万不要去。”贤妃说,“从前你外祖在时还好,能管住他们,但是现在他们有子有妻,少不得会被人说动,从来利益动人心,他们若不满足做个亲王外家,你不要同他们胡来。”
“母妃放心。”二皇子说,“我心里有数的。”
贤妃摸着他的头,“只盼望你父皇和你两个弟弟都能安然无恙的度过此劫。”
“母妃,父皇不让皇贵妃知晓此事,我怕有心人会故意把这个消息传到宫里去,母妃你如今管着行宫,若是皇贵妃知道此事了,我怕会牵累到你。”二皇子说。
“此事母妃已经想到了。”贤妃说,“行宫里反正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至于宫里,母妃已经派人去宫门那守着,这些日子,不管是谁进宫去,都记下来,之后你父皇要算帐,就让他去算去。”
“我也不能派人围着荣华宫,皇贵妃聪明,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猜到是哪出事了。”
齐枞汶反正要照料八皇子,就让人把四皇子也迁过来,省得御医两处跑。恶疾主要是反复高热,烧的人身子弱了,稍有不慎,就挺不过来。
还有年纪太小的话,容易烧坏脑子,烧糊涂。这点刘御医隐晦的跟陛下提起过,毕竟八皇子还小,又是早产儿,这样反复高热,会不会有后遗症,谁也说不好。
齐枞汶却只让他去治,只要活着,什么都好说。
齐枞汶自个儿也是从早到晚三碗药,和孩子们一样的喝药,他也不让别人照顾,既然会传染,少传染一个是一个,喂药,擦身,陪他们在有意识的时候说话。
四皇子在齐枞汶给他擦身的时候还哭了,“父皇你没有不喜欢我对不对?”
“父皇怎么会不喜欢你,你是父皇的儿子呀。”齐枞汶说,因为四皇子的外高祖是赵宏安,他确实对四皇子不太亲近,但这不是他对四皇子有什么意见,他只是不想给赵宏安错误的提示。
他是惯会玩弄权势人心的人,他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他手中的剑,刺向他,也刺向他另外的儿子。
但是看着四皇子这样仰慕他的神情,又觉得于心不忍,所有儿子中,四皇子是他关心最少的一个,“好好养病,等病好了,父皇带你去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