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府,一人跟侯爷汇报,“他那在宫中任职的儿子,今日要出宫回家了。”
广平侯皱着眉,“都这么些天了,你还没问出来什么?”再不问出来,贵妃就要知道了。
“谁知道那老头嘴硬的厉害,全然不怕死,饿也饿了,打也打了,就是不说,这不是侯爷说,别弄死他吗?”来人也委屈,既然不能弄死,刑罚的力度自然就不能大,谁知道一个老头子,哪里顶不住就死了呢。
广平侯皱眉思索了一会,“既如此,就把他仍在他儿子必经的路上,让他带回去吧。”
“可是侯爷,咱们还什么都问不出来呢?”来人问,“他那儿子在宫中任职,是贵妃的心腹,不如。”
广平侯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绑了太医,不只是和贵妃开战,也是和陛下开战,尤其陛下本来就偏心贵妃到胳肢窝里,少不得小事化大,越办越大。
广平侯叹气,“也是皇后沉不住气,要是没有她在中秋晚宴搞那么回事,我现在也可以把他儿子绑来,老子不说话,儿子总不能看着爹死,总会吐露些什么。”
“就算贵妃事后知道了,咱们也能从容面对。”
“贵妃也不是泥做的人,她也有脾气,这个时候和她宣战,只是往她手里塞刀子,她巴不得。”广平侯说,“你送人出去时把尾扫干净,不要让人查过来。”
“是。”
袁赫知道自己即将有个姐姐,也没有什么接受不了,十分平静的向妙平表示了恭喜,毕竟要出嫁了。
“你回去问问你娘。”贵妃说,“我也不是说是必须的,还是要以你家的情绪为重要。”
“白得一个贴心懂事的女儿,母亲肯定喜欢,哪里还有不愿意的。”袁赫说。
袁赫照流程出了宫,他一般出了宫也不是立刻就回家,会先去药堂一条街逛逛,有时候还会看一两个病人,再心满意足的回家。
在宫里可没几个病人看,实在手痒的厉害。
今天惯性是要往那边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娘娘还有个事吩咐他做,看着近在咫尺的药堂,只能可惜的摇摇头,下次再来吧。路过一条巷子时,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气。
袁赫左右看了看,这里不是主道,仅有的几个门也都是医馆后门,寻常人不往这边走,医者仁心让他循着血腥气而去,
没想到翻看人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老父亲。
“爹。”袁赫大惊失色,手立马就搭在他的手腕上,脉细很弱,“爹,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回家。”
匆匆回家,老仆来开的门,后院也听见信了,大妞几乎是飞奔出来,“你可算回来了,家里出事了,爹他,爹?”
“快去烧热水来,火炉也准备好,时刻准备给爹煎药。”袁赫说。
袁夫人等儿子仔细检查后,才上前亲自给老头子清理,大妞要搭把手,都被她劝退,“我替你爹整理着,我这心才能落定,你去看着点药炉子,灶上也熬点汤,等你爹醒来也许想喝。”
袁赫下定房子后,再去家里的药房找了抹药来,“爹的伤口看起来可怖,其实伤的不重,将养些时日就好了。”
“这么一个老头子了,说是伤的不重,这都是伤在寿元上。”袁夫人叹气说,“你爹中秋前一天说是去城外村子里看一个急症,大妞两口子中秋那日回家来,她要去找你爹回来过节,到地才知道人丢了。”
“当时就报了京兆尹,但是这些天都是不轻不重的查着,大妞说要去找你,被我拦下了,你原本中秋夜里要回来的,没回来,肯定是宫里出事了。”
袁夫人说,“旁的事也连不到你身上,是不是娘娘出什么事了?”
袁赫点头,“妙平被人下了药,和一个男人锁在一屋了。”
袁夫人惊呼,“这么大事,那后来怎么样了?”
“娘娘很生气,也就今天才开颜。”袁赫说,“也算那个男人仁义,坏了妙平的名声,也愿意负起责来了,已经跟娘娘求娶妙平了。”
“那就好。”袁夫人说,“妙平那么懂事的孩子,要真被名声所累,就可惜了。”
袁赫点头,“娘娘想让妙平认你们做干爹娘,届时就从咱们家出嫁。”
不等袁夫人表态,袁大妞一脚踏进来听到这句,立马说不行,“虽然还不清楚爹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歹事,但总归和娘娘脱不了干系,要再做娘娘婢女的干爹干娘,以后这牵扯更深,只怕以后再出事,就,”
“我知道娘娘好。”袁大妞噙着泪说,“但我也想送爹娘安老,想一家子都能安生度日。”
“娘娘是看得起咱们呢。”袁夫人说,“妙平那孩子我也喜欢。”
“大姐也不用担心,娘也不用再盘算此事。”袁赫说,“等我进宫把爹的事一说,娘娘自己就不会再替让妙平认咱家做干亲的事。”
“娘娘比任何人都怕连累我们。”
袁大妞偏头抹眼泪。
袁夫人看着他说,“你爹既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事,要不就别和娘娘说了,免得她还要担心。”
“如果有人对爹下手是为了对付娘娘,那么早说比晚说好,娘娘也好有个应对。”袁赫说,他再观察了一会他爹的身体,确定一切正常后,就又匆匆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