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脸色一变,他问秦云颐,“妙平屋里的男子是程卿之子?”
“也许是吧。”秦云颐说,“龙城军中多为京中权贵之子,我看着那人的衣服,就让人去查,程夫人方才也是在的。”
“那可是龙城军?”齐枞汶震怒,那可是护卫宫城的将士,竟然是,竟然是这般的容易被人下药,陷害?
“我也觉得奇怪,就让人叫来守将去查。”
“苗司珍倒是招供,原本是安排的一个太监,也不知怎的,就是他出现在那里。”秦云颐说,“用了过量的药,我走的时候,让太医给他瞧瞧。”
“太医说是用药过度,若是不及时发泄药性,恐留下后遗症,但是他如今昏迷不醒,如何能发泄。”程夫人眼含热泪的说,“太医正在给小儿放血,什么时候能醒来,还未可知。”
程素长拜,“犬子无用,不能明辨危险,身陷阴私之中,但是微臣敢用项上人头及全家老小的命担保,犬子绝不可能和后宫女史有什么儿女情长,阴私牵扯。”
“还请陛下还犬子一个清白,还微臣一个清白。”
“把人都带上来。”秦云颐说,“去叫韦胡来。”
韦胡,贞缉司的头领,陛下既然叫他来,自然是要严查彻查。
秦云颐放下心来,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突然就偏头掩面垂泪起来,贤妃安抚的拍着她的肩。
“从来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是女人,都知道名节的重要性,毁人名节,和要人性命有什么区别。”秦云颐感伤道,“我命硬,我不怕这些,何苦拿我身边的人撒气。”
“娘娘不要这么说。”
“是非曲直,朕一定会查个清楚,断不会委屈了你。”齐枞汶说道。
秦云颐只凄然一笑,“我有什么委屈,我不委屈。”
“只委屈了妙平,千不该,万不该,陛下当初不该挑了她来伺候我。”
她起身对齐枞汶深深福礼,“事情的真相,陛下既然要查,我就没有不放心的,也就不在此处旁听,我得回荣华宫去,防着那个傻丫头,想不开自寻短见。”
秦云颐一番话只说的齐枞汶心酸莫名,妙平是他给秦云颐挑的,当初也是他下旨,让妙平去内司当女史主管,秦云颐从来不扶持自己的势力,他只能去帮她扶持,建设,免得他一时疏落,就有人慢待她。
妙平的为人,他很清楚,是如何也做不出私会情郎的事,如今被人设计,他也难辞其咎。
皇后瞧着这番动静面色也难看,方才还张牙舞爪的想要和她对着干,刹那间就能又可怜又无辜的离去,瞧陛下那神情,指不定多心疼,“贵妃真是好演技,本宫若有她半分,也不至于这么不得陛下欢心了。”
“你不是要得她半分演技,你是要得她半分善心。”齐枞汶说,“你最好祈祷那个苗司珍能一如既往的嘴硬,否则,朕一定会让人把七皇子抱走,你这样的蛇蝎心肠,不堪为母。”
"陛下。”皇后大惊,“臣妾也只是闻听到此事,多问了一句,也不能证明就是臣妾做的。”
“陛下对臣妾的偏见,一日比一日深,如今竟然要不问而诛。”
“陛下对贵妃身边的婢女尚且有一丝怜惜,如何对臣妾就这么狠心?陛下可还记得,臣妾是您的结发之妻?”
皇后抱紧了七皇子,“臣妾和七皇子绝对不会分开。”
齐枞汶面色阴沉,不再理她,柔嘉已经带了众皇子皇女离席,贤妃坐着没动,其他后妃也就落在原处,静静的看着事态变化。
内刑司先来,抬着几个人,见到陛下就叫苦,“这贵妃娘娘要问话,也不好这么野蛮的。”
罗将军背着昏迷的程萧沐过来,行礼后说,“这些昏迷的人,都是末将询问的,末将管教不严,竟使军中出现这样的事情,末将难辞其咎。”
“你的失职,朕日后慢慢跟你算。”齐枞汶说,“他情况如何?”
“太医放了半盆子血,说是除了大半药性,得将养上半年,才能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妨碍。”罗将军说,“太医说便是烟花之地,都不会用这样的虎狼之药,只怕是与子嗣有碍。”
“陛下。”程素闻言大悲出声,“犬子,犬子尚未婚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