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话说的就有些偏颇了。”广平侯说,“怀平污了名声,对他保命倒是无碍,他便是没用了,他的儿子日后说不定就能得用,除非怀平还要做些什么,这污名对他才是赶尽杀绝。”
太贵人愤愤的闭上嘴,纵使此刻五内俱焚,面上也不能露出分毫,那曾是她最大的秘密,最大的依仗。
纵使两个儿子都被贬为庶人,纵使先帝崩逝,她也不认输,不服命,她还小的时候,看命的便说她是母仪天下的命,原都以为是那看命的为了钱乱说好话,但她就这么从一个进宫的宫女,爬到了贵妃位,鼎盛时,连皇后都不敢直视她。
她会母仪天下。
便是做不了皇后,也能做皇太后,太皇太后。
“娘娘会什么好端端的来这皇陵,其中缘由,本侯也知道些。”广平侯说,“娘娘所求之大,怕是不能如愿了。”
“侯爷说完想说的,就回去吧,我无话可说。”太贵人说,广平侯所来,肯定不是为了和她说这些。
“本侯也不和娘娘绕弯子了。”广平侯说,“娘娘所求之事眼看是不能了,不若整合下手里的握住的,同本侯做个交易。”
“旁的不说,郡王一家子平安富贵,还是能做到的。”
“这平安富贵,陛下也给的。”太贵人说。
“娘娘要这么想,本侯也无话可说。”广平侯笑道,“若不是陛下,怀平郡王也落不到现在人人说起都要摇头道糊涂的地步。”
太贵人暗恨。
“若不是瞧着娘娘手里还有些真本事,本侯也不会来找你。”广平侯说,“要不要合作,娘娘倒是可以多思考几日。”
“本侯若是娘娘,风光了那么久,一朝落魄,就算不能翻本,也必不让那后来的人好过。”
太贵人嗤笑一声,“江家看着风光,出了个皇后,又一门双侯,但是皇后无子无宠,侯爷的风光也是眼前的风光,如何能让我相信。”
“皇后娘娘有养子。”
“那么小的娃,侯爷要谋算,可难了。”太贵人说。“我若真想保子孙平安,还不如去找贵妃,贵妃有子有宠,成算大的很。”
“贵妃如今看着是有宠有子,和当年娘娘的局面一般无二,只是谁知道她不会走娘娘的老路呢?”广平侯说,“再说,贵妃没有家族,只依靠陛下一人,恐怕也不会拧着陛下的意愿来,怕是也不愿意替怀平郡王出头。”
“你今日跟我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有用。”太贵人心中有了成算,便说,“你让我去见怀平郡王一面,之后允或不允,我都给你一个答案。”
“我也不让你白白把我弄出去。”太贵人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若说之前她还能在这边等消息,今日听到广平侯带来的这些消息,她便一刻都等不得,若不亲眼去问问瞧瞧呢,能活生生煎熬死。也没有旁的办法,面前这人既然能大摇大摆的进来,自然能把她带出去。
“我这有一件贵妃的紧要事,只要陛下知道,必定会心生嫌隙。”
广平侯果然好奇,“是何物?”
“我如今说了,侯爷要是不带我出去,岂不是浪费。”太贵人说。
广平侯整整衣袖,“娘娘放心,本侯既然是诚心来跟娘娘合作,自然也是十足的诚意,也罢,本侯就先将你带到郡王府见见,若是之后娘娘说的消息没什么用,本侯也不用费心思量合作。”
“虽只有眼前的风光,想要让一个郡王难过,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