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枞汶晚宴上用了酒,宴后不能直行,韩兴劝着不要再动,好生躺着等酒醒,齐枞汶嘴里喃喃着云儿,韩兴说,“小的这就去把贵妃娘娘请来。”
秦云颐听闻陛下喝醉了要找她,让宫女仔细着点八皇子,自己坐了步辇匆匆去了陛下的寝宫。陛下喝醉了酒,变成了小孩性子,黏着秦云颐撒娇,秦云颐怕别人见了这模样,有损陛下威严,就让人都下去,只她陪着就成。
“酒有什么好喝的?”秦云颐小声嘟嚷着,但是还是很有耐心的照顾着陛下,折腾到半夜才睡,齐枞汶神清气爽的醒来后,秦云颐目下青黑,肉眼可见的疲惫。
“你这是怎么了?”齐枞汶大惊问。
“陛下无事,我先回去补觉了。”秦云颐说。
“回去干什么,就在这睡。”齐枞汶说,“等会让人把八皇子抱来就是。”他态度坚决,秦云颐拗不过他,就在他在外和大臣共商国事时,她在龙床上呼呼大睡。
京城内,因为多数权贵都出了京,显得冷清了不少,怀平郡王府里,羽姨娘揽镜自怜,“早就听闻行宫好风景,偏我没这个福气,还不曾见过。”
往前数两年,当时王妃怀了身子,她也才到郡王府,郡王辞了没去行宫,之后一年是宫里不曾去,今年好不容易陛下又去行宫,郡王妃身子不好,肯定是不去的,正好是她能陪着郡王去行宫,好生打扮惊艳四方,多多结交夫人,为自己将来的孩子铺路。
但是因着禁苑的那些人,郡王又辞了去行宫,要留守京中。还记得她满腔热情被浇熄的愕然,不合规矩的说出,“横竖禁苑也是专人守着的,郡王也不能多做些什么,何必”
话还没说完就被郡王爷阴霾的脸色给吓了回去,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唉,这家也当不下去了。”羽姨娘不去想不愉快的事,又叹气说,当初郡王爷把家事给她管,她还想着是个美差,但是现在府上多了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她揩不到油水不说,常常还有捉襟见拙的感觉,往常听话的下人渐渐也使唤不动了。
“郡王妃身子好些了吗。”羽姨娘问,“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往后一躲,把我这个小妾往前推算怎么回事?”
“走,去郡王妃那。”
说是去,但其实并不能见到郡王妃的面,只是站在院子里把来意说了,丫头进去后又来通传,“郡王妃说了,羽姨娘自管家起就管的挺好的,郡王妃身子不济,还请羽姨娘继续管着,等到姨娘有孕,郡王妃必定上报宗正令,给羽姨娘请个侧妃当当。”
羽姨娘压下心中暗喜,面上还是为难,“妾身愚钝,管家一事实在是捉襟见拙,连累郡王也脸面无光,还请郡王妃多多怜惜郡王。”
丫头被她这话恶心的厉害,真是给三分颜色还开起染房来了,你什么身份,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也敢开口让正妻多照顾老爷。但是姑娘说了,她说任她说,不要和她发生冲突,于是再恶心也只能忍下,说她要回去伺候郡王妃了,还请姨娘自便。
羽姨娘人都见不到,更不用说能达成心愿,回去不由心焦,真不能再管家了,这再管下去,郡王给她的那些,又都得吐出来,她可是要留给自己孩子的。
门外通传说郡王来了,羽姨娘忙站起去迎,其实郡王也有好几日不曾来后院了,怀平进来,看她面有忧色,但是并无被人折辱的痕迹就说,“你今日去王妃那了?她不曾为难你吧。”
羽姨娘忙说没有,之前她去王妃那都要带个巴掌印回来,再跟郡王佯装坚强的说,不关王妃的事,都是我不好,规矩学的不好,王妃,王妃是教我呢。
但那时是要离间郡王和王妃的感情,如今她还想着王妃出来接受烂摊子,可不能再乱说。
“妾身瞧着王妃身子好了许多,不如这管家权还是还给王妃吧,妾身拿着这个,委实良心不安。”
“你拿着。”郡王说,“你既管的好好的,她要在小院里自成一统,就由她去。”
“不行的。”羽姨娘急道,迎着郡王怀疑的眼神,硬着头皮嘤嘤道,“妾身之前不懂事,郡王说要妾身管事,妾身想着能替郡王分忧,便接了,但是如今妾身才知道,任哪里都没有小妾管家的道理,妾身管家,不是帮郡王,而是害郡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