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直接让你去给先帝陪葬了。”
“我知道太后宽宏大量,是我小肚鸡肠,不顾念太后恩德,恩将仇报。”丽太妃说,“当时我只是太害怕了,怕株连别人,就反咬一口。”
“现在事越闹越大,我才悔不当初,思来想去才敢来请罪。”
“我知道事到如今怎么做都不会让太后娘娘消气,只有这条命赔给太后了。”
丽太妃往头上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往柱子撞去,这下去的狠绝,当下就鲜血直流,人事不省。
“来人,快去叫太医。”齐枞汶喊道。
等宫女把太妃放平到屏风后侧,等太医时,齐枞汶对太后说,“丽太妃既然招罪,就该责罚与她。”
“母后虽然此次受了委屈,但是必须父皇留有遗命,得让她寿归正寝才是。”
太后冷哼一声,不回话。
“丽太妃此次撞柱,若是死了,朕日后就算和父皇解释也能说这是丽太妃自己的选择,但若是不死,母后就当是她逃过一次死劫,允许她活罪抵死罪。”齐枞汶说。
“活罪?”太后说,“都是先帝遗孀,哀家不欲赶尽杀绝,她倒来谋害哀家,还往哀家头上泼脏水,这些天,哀家就没谁个囫囵觉,一想到这事就气的胸口疼,可惜陛下,朝臣,都只记着她是先帝的心尖尖,是遗命要好好护着的人?”
“但是哀家呢?”
“哀家也是明媒正娶的正皇后位,哀家在正妻位上受了一世的委屈,如今到了奶奶辈了,还是要受她那个小妾的钳制,哀家如何能服?”
齐枞汶退一步说,“那母后觉得该如何罚?”
“只要能保住她不死,朕都允了。”
“一,金家的人要逐出京城,至少在哀家死前,不能回京。”
“可。”
“二,剥夺丽太妃的封号,贬为庶人。”
齐枞汶迟疑,“丽太妃毕竟是伺奉父皇的人,如今也有怀平郡王在宫外,若是贬为庶人,实在
太过难看,是皇家的脸面受损。”
“不如就褫夺封号,贬为太贵人。”齐枞汶说,“也和庶人无区别了。”
“三,哀家要让她死后不能葬入皇陵。”太后说,她看着齐枞汶,“陛下先不要急着否决哀家,哀家知道,先帝有遗命,日后等太贵人死了要合葬,但是哀家实在不想死后也有她来恶心哀家。”
“何况太贵人的位分太低,若能陪葬帝陵,才是不合规矩。”太后说,“陛下若觉得对先帝不好交代,那就到时候陪葬一身太贵人的衣物,哀家捏着鼻子也能认了。”
齐枞汶思考了许久。
太后不悦的说,“陛下先才说了只要保住她的命,什么责罚都任由哀家定,如今却要反悔不成?”
“那哀家也不必思虑陛下的为难之处。”
“其余责罚都作废,哀家只要她死。”
“母后无需如此。”齐枞汶说,“朕允了你就是。”
“毕竟太贵人确实位分低了些。”
父皇临终前确实说要丽太妃合葬,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丽太妃了,太贵人金丽自然是没有资格和先帝合葬的。
“其余她必是要寻个地方圈禁自省的,什么地方随陛下心愿吧,只是要离哀家远远的,以免哀家想到她就心情不好。”太后说,“既是自省,条件也不要太好了,饿不死冻不死就行,不要像她的两个废物儿子,被圈禁还好酒好肉的伺候着,还派了女人去给他们生孩子,他们是去受罚还是去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