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只怕陛下因着头痛难治,而心性大变。”
“那我回去也翻翻医书。”袁赫说。
“此事不要和外人说。”刘御医说,“太医院里你知我知,即可。”
“我明白的。”
但是袁赫去给秦云颐请平安脉的时候就把此事说了。“陛下患有头疾?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秦云颐一听就焦急的三问道。
“应该是有一阵子的,一直都是刘御医去查的,今天突然跟我说,下次让我一起去查,想来也是刘御医实在没了头绪,才会觉得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那很严重咯。”秦云颐担忧的说。
“说是发病时疼痛难忍,非要针灸才能得片刻舒缓。”袁赫说,“刘御医也一直开着温补益气的方子让陛下将养,只是今日又发作了。”
“头疾可不能多想多思。”秦云颐说。陛下肯定是碰着难事了,才会激发头疾。
“娘娘。”妙安进来,不过袁赫在就没继续说话,袁赫请完平安脉后说如今胎儿还有些过小,娘娘得再努力一点吃饭才行。
等秦云颐点头,他就起身告辞了。
妙安凑上前给秦云颐说,“皇后娘娘在宋妃宫里触柱了。”
秦云颐震惊的看着她。
“不过应该没死成,让人抬回地泰宫,太医正在诊治。”妙安说,“在外头的宫人模糊听到,陛下和皇后在殿内说的是,废后。”
“怎么就落到废后的地步?”秦云颐说。
她不想再忍耐,起身说,“替我宽衣,我去天清宫看看陛下。”
秦云颐去了天清宫,韩兴也不能真拦她,心里还存着有贵妃宽裕,陛下心里能好受些的念头,于是一边倒退一边说,“娘娘现在身份金贵,好生将养才是,陛下真的休息了。”
“我就见见陛下,见完我就走。”秦云颐说,“绝对不打扰陛下休息。”
秦云颐踏进了寝殿,齐枞汶消瘦了些,主要是眼下青黑,瞧着就休息不好,还面无血色,秦云颐坐到他床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手也是凉津津的。
想到陛下从前都是手心有太阳,握着她发暖。
秦云颐心里涌起一股酸,吧嗒吧嗒就落下泪来。
齐枞汶似有所觉,从梦中醒来,见秦云颐在他榻前哭泣,就说,“朕还没死呢。”
“陛下要真死了,我才不哭了。”秦云颐伸手抹眼泪,却越抹越多。
“陛下心里厌弃了我,不来看我,我心里还委屈呢,陛下却把自己弄的这样凄惨,让我恨都恨不起来。”秦云颐说。
“谁说朕厌弃你了。”齐枞汶抬手给她擦泪,见擦不干净也就不擦了,手带着她的头轻轻靠向自己,“朕只是有些不习惯。”
“朕只是不习惯看你虚弱的样子。”
“我也不喜欢看陛下虚弱的样子。”秦云颐说,她调整一下姿势,不压迫肚子的靠在齐枞汶胸前,“我怀孕虚弱是没办法,天要如此,陛下把自己弄的这么虚弱,却是陛下的不是。”
“朕实在累了。”齐枞汶说,“朕自忖对后宫的女子不薄,结果一个两个都要在朕面前寻死觅活。”
“宋妃寻死,是她钻了牛角尖。”
“至于皇后。”秦云颐说,“她只是想要破了这个局,陛下心里已经认定宋妃上吊是她的过,她也只能用寻死来换取陛下的怜惜。”她本不想说的这么明白,但是知道齐枞汶有了头疾,她就不想让他再挂心这些东西。只有女人才懂女人。
真心求死,都等不到能救活的那一刻。
宋妃上吊再早些,皇后触柱的力道再大些,如今就没这两个人了。
齐枞汶一时没说话,
秦云颐支起胳膊看他,“陛下实不必都怪到自己头上。”
“这世间女子所求,一为富贵安稳,二为夫君的垂怜,身为陛下的妃子,安稳富贵都是全了的,要在求陛下的垂怜。”
“可这后宫这么多人,哪里分的过来,想的通的自然就活的好,想不通的就钻了牛角尖。”秦云颐说。
齐枞汶看她。
秦云颐面露倔强,“只要把陛下在我这的时间分到后宫去,她们就没有那么多怨怼。”
“陛下心里还怪我,不想见我,正好趁这个机会,让贵妃彻底失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