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摸不准陛下是玩笑话还是当真,皇后家一门双侯,贤妃家是三朝太傅,虽然年前告老还乡,但是门生满天下,何况贤妃有一子一女,这下该怎么办。
四相聚在一起商议对策,而前朝的消息传到后宫去,皇后立时就撅了过去,而贤妃脱簪去天清宫跪下了,陛下不见她,她就在外面跪着,烈阳可怖,不一会,她脸上就冒出细密的汗珠,面色发白,看着十分可怜。
不一会儿宫里出来个小太监,举着伞过来,对贤妃身后的宫女喝道,“你们是怎么伺候人的,就这么看着娘娘跪着?还不赶紧来把娘娘扶起来。”
贤妃不起来,“陛下不见我,我就不起来。”
“哎呦我的娘娘喂。”小太监说,“陛下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你在这跪着,陛下不想见你,还是不会见的。”
“娘娘不如先回宫去等消息。”
“我如何能安坐着等消息。”贤妃凄然说,“我只是想求陛下留二皇子一条生路,就算是,就算是要了我命都可以。”
“陛下怎么会不要二皇子的命。”
“就是娘娘,陛下也是希望娘娘好好活着的。”
贤妃凄然闭眼,陛下当朝说了那样的话,不论真假,皇后都容不下她和她的二皇子,俗话说只有千里做贼的,没有千里防贼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若是一个错眼,贤妃不敢再想想去,她的孩子是她的命,她是宁死也要护着的。
陛下,你也曾抱过二皇子,逗过他笑,教他写字,怎么说变就变了?你说出那样的话时,可有一丝一毫的考虑过二皇子。
陛下——
贤妃在心里竭力的喊着,但是四野空旷,天清宫宫墙巍峨,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秦云颐在荣华宫里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满脸正经,“陛下真的当着满朝文武这样说了?”
妙安点头,“四相议事的龙图阁今日是紧关着门,在商议如何劝服陛下呢?”
“贤妃娘娘脱簪在天清宫外跪着,陛下没见她,足跪了有半个时辰,最后晕倒了,就又让送回宫了。”妙安说,“娘娘要去贤妃娘娘那看看吗?”
秦云颐摇头,“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我们不凑上去对她而言反而是好事。”
“陛下现在心情肯定不好,那娘娘要不要去天清宫陪陪陛下?”妙安问。
秦云颐深思了一会才摇头说,“也不要去,陛下若是想见我,会让人来召我的。”
“内相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天清宫谏言了,我在场就有些尴尬。”
前朝后宫纷纷因此事震动之时,荣华宫里告诫上下,谨言慎行,守好门庭,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不让议论此事。
就连佳妃都知机,这个时候不曾上门来八卦。
贤妃在自己宫内清醒,挣扎着爬起,不去天清宫,反而来了荣华宫,“贵妃救我。”
秦云颐头大的厉害,先让人架住她,千万别在她面前跪下了,“贤妃莫要多虑,陛下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那个意思。”
“陛下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有人不会希望我儿还活着了。”贤妃凄然说,“陛下不见我,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想着陛下一定会见贵妃,求贵妃去替我求求情吧。”
“不至于此。”
“至于的。”贤妃说,“地泰宫那位主的性格,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况她那两个哥哥都是富贵险中求,心狠手辣的主,我该怎么办,我的儿子。”
“皇后如今无子,她也不能把现有的所有皇子都杀了吧。”秦云颐说,“这岂不是自找死路,逼着让陛下废后。”
“想害人总有法子。”贤妃厉声说,“而我如何能看顾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