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这张嘴真的要收敛点才是。”宋妃说。
皇后铁了心要抬举高美人跟秦云颐打擂台,恰好元宵过后,秦云颐月事来了,有七日不能侍寝,在皇后的周旋下,这七日竟然都是高美人侍的寝。
一时之间,高美人成火热之势。
金贵人与她还有几分惺惺相惜,私底下也劝她,“你如今势头太旺了,你,你可不要什么都听皇后的。”
“我不听她的,听谁的?”高美人气色高涨如战士,眸色深处却有一些小小的倦意。“只要皇后娘娘用我,我就敢上。”
“你。”金贵人说,“你这又是何苦?贵妃真恼了你,皇后还能真心保下你不成。”
“那像其他美人,一年也见不到陛下两次,一年一年,年华空度?”高美人说,“我不愿意,既然进宫来,怎么也要搏一搏。”
“我知道,皇后原先是找上你,只是你胆小不愿意,借病推辞了。”高美人看着她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陛下不翻你的牌子?”
“因为你的牌子根本不在上面,皇后娘娘把它拿下来了,陛下根本不知道,他也就根本想不起后宫还有你。”
金贵人吃惊的捂住胸口,“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高美人噙着一口气说,“我不听皇后的话,我如今就同你一般,日日夜夜的想,陛下为什么不翻我的牌子。”
“这七日里,我日日都能见到陛下,陛下雄姿英发。”高美人脸上浮现梦幻的笑容,“陛下那样看着我,陛下心里也有我的。”
“等贵妃知道你对她有威胁时,她会出手的。”金贵人说,“你就不怕?”
“怕又怎么样,我不后悔。”高美人说,“这后宫里,能给贵妃造成威胁的能有几个。”
何况,只要她趁此机会怀上龙裔,那日后,境遇就大不同了。
秦云颐趴在书桌上作画,画也不好好画,东一块石头,西一个歪脖子柳树,正当中的空地又画一只胖胖的老虎张牙舞爪,齐枞汶进来看见失笑,“你这画的什么?”
“明明有只好画笔,却故意画来有辱斯文。”
秦云颐也没分辩,收了笔,就要把画纸揉成一块,齐枞汶按住她,“好好的画又揉它做甚?”
“陛下方才说它有辱斯文,这会又舍不得它了?”秦云颐低问。
“仔细看也不是全无优点。”齐枞汶像模像样的点评道,“这个石头很有古朴的意味,柳树别扭中尽力生长,这老虎,这老虎也胖的太厉害了。”
“威严尽失。”
“上林苑养的老虎崽子就是这么肥。”秦云颐不服气的说,“我这是写实。”
“你什么时候去上林苑看老虎了?”齐枞汶问,“天寒地冻的,你也不叫上朕。”
“陛下国事繁忙,我怎敢打扰。”秦云颐说。
“这几日冷落你了。”齐枞汶抱着她摇了摇,“是我不好,你想朕怎么补偿你?”
“陛下忙着国事时,我也能自己找乐子的。”秦云颐说,“我不要陛下补偿,陛下得闲时能好好休息就成。”
“就你最贴心。”齐枞汶说,他抓起秦云颐的手在嘴边亲两下,“前两年子不改父制,今年起,得有新朝新气象了。”
“陛下定会成为一代明君的。”秦云颐说,“所以陛下也不用着急,慢慢的来,你要是累坏了身体,我可怎么办?”
齐枞汶只觉十分贴心,“状告定北将军的人已经从北境千里迢迢的过来,等出了正月,就会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之后他是想不回来也不成。”
“陛下都计划好了,我就祝陛下旗开得胜,一举成功。”秦云颐说。
“这事了了,边境这事就算了了,之后就是河政,官吏贪腐,还有土地人口也想再登记一次才好。”齐枞汶说起国事来双眼发光,他亲眼见着父皇老后昏庸,使众皇子陷入混乱内斗,而国事停滞不前。
现在他终于能大展身手,能把他当初的种种设想都付诸实行,一想到这,他就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事情都是一件一件做的,我信陛下,都能做成的。”秦云颐说。
齐枞汶看着她的眼睛,“等海清何晏,我与云儿,将这大好河山走遍,可好?”
秦云颐轻轻点头,依靠在他胸口,若那个时候你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