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学着他平时的样子,顺着他的后背:“嗯,妾身知道!”
萧四郎沉默了片刻,又道:“我很想杀了他,如当年那样,可是娘……”析秋听着便是一愣,萧四郎是在顾忌太夫人,他是怕太夫人伤心吧!
析秋抱着他轻拍着他后背道:“人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顾忌或是不得已,妾身虽不知道四爷和三哥之间的到底有什么矛盾,可是他既然回来了,你们又是兄弟,有没有可能试着坐下来谈一谈,将彼此的心结解开呢。”
萧四郎没有立刻说话,过了一刻他很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可能!”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为什么?”析秋挽着他,两人在床边坐了下来:“四爷和妾身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四郎敛目,眼底便满是悲愤:“当年父亲并非病死,而是中毒而亡!”析秋听着便就怔住,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中毒而亡?可是妾身曾听人说起过,说老侯爷自二妹出生后,身体便就开始衰败,之后几年连路也走不得,怎么会是中毒而亡?”
萧四郎听着便目露悲凉,深邃的眼底露出一抹狠戾:“那不过是对外宣称罢了,娘便是连我们也全都隐瞒着,可是父亲死后的第二年忌日,我无意中听到明伯在父亲灵位前哭诉,才得知父亲那些年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一种毒,那种毒无药可解会一点一点蚕食人的身体,其时间跨度甚至可以长达几十年,所以父亲到最后几年身体才慢慢衰败下去。”
“明伯?”析秋疑惑的问道。
萧四郎点了点头:“明伯是父亲的常随,随他三十年。他那一夜在父亲的灵位前自缢而亡。”析秋听着越发的糊涂,问道:“那这件事和三哥有什么关系?”
萧四郎松开她,负手而起站在床前,目光看向幽暗无边的夜幕中,许久他道:“我逼着明伯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我,原来那种毒根本不会立刻致命,父亲中毒也不过才十几年,按明伯的推断父亲应该还有十几年的时间才是。”
析秋听着心里便是一跳,本该有十几年生命的人,却突然离世!
果然,萧四郎转身看着析秋,便一字一句道:“我连夜带着一位仵作,去了父亲的墓地,仵作验过之后果然与我设想的相同,父亲最后是食了砒霜而死。”说着一顿又道:“家里不会有这样的东西,我便搜了全京城的药铺,最后终于查出一年前三哥身边的常随曾去长街的一间药铺上买过砒霜,我暗中抓了三哥的常随,一番逼问他供认不讳……”
所以,才有了后面与萧延诚对峙,继而动手的事吗。
析秋看着萧四郎眉宇间浓浓的伤痛之色,她心疼的走过去,问道:“四爷问过三哥?是三哥给老侯爷下毒的?”
萧四郎紧紧攥了拳头,凝眉便道:“是!他承认了。”
承认了!萧延诚为什么这么做?为了爵位?那根本不成立,萧延炙和萧延亦都比他年长,怎么也轮不到他!萧延筝也说萧延诚为人风趣很亲和又很孝顺,他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对老侯爷下此毒手,一个被毒折磨的只能挨着过每一日的人,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她又想到太夫人的态度,似乎可以解释太夫人为什么当初将萧延诚送去别院养伤,这件事无论发生在哪个府里,都是容不下的,弑父之罪当千刀万剐,当然,萧氏的事不可能外传出去,萧延诚受到的责罚不过是去别院思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