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衍的配合，所以顾衍手臂上的力量增加得很快，有时候下床或从沙发椅子上起来，都是自己用手撑起来，他太想来次实实在在的，绝对不能象上次那样，连轮椅都不能离开，全靠小青的小手，虽然也很舒服，但不行，完全没达不到自己的要求。

手臂力量恢复一些，顾衍就开始学着自己推轮椅，为此摔了不少次，不过谁要敢阻拦他，他就跟谁急，所以顾衍的奇迹是轮椅都还没坐稳，就可以自己推了，于是顾衍暗搓搓给小青暗示好多次，你看我那么辛苦又那么积极，赶紧安排下一次的奖励。

小青装没看见，逼急了就说你家老太太看我那脸色，恨不得吃了我。

顾衍非常无耻地回答那老太太什么时候看你有好脸色了，反正是破罐子了，还怕摔吗。

小青杀了顾衍的心都有了。

不过顾衍象这种好心情的时候不多，还是容易发火，还是容易沉默，在训练场和花园还好，在卧室休息的时候，居然非常端着，有时候小青开心，想亲顾衍一下，或和顾衍亲热一下，顾衍都会巧妙地躲开，这让小青挺纳闷的。

不过这一次顾衍的恢复训练，卢医生特别满意，又经过一个多月的恢复训练，顾衍的肌肉恢复得很好，终于在站立十分钟后迈出了第一步，当然躺了五年，想一下恢复成五年前的状况，那就真是写了。对这个进度，卢医生已经非常满意了，按卢医生的原定计划，在这种设备一流，训练师超专业的状况下，顾衍迈出第一步至少要一年，结果顾衍只用了五个月。

卢医生在此结论上写着病患和寻常清醒过来的植物人不一样，思维和意识清醒，在恢复训练中起着的积极的作用。

顾衍迈出第一步之后，摔倒过不少次，艰难地走出第二步第三步，终于不用人扶着可以走上两步了。累了一天的大家都挺满意的，但为这两步发过不少次脾气的顾衍突然就发了脾气，也不知道是训练太累了，还是他自己觉得进度太慢了，后来是卢医生过来陪着他坐了一会，又拍着他说了什么，顾衍的情绪才稳定些。

小青也累得腰都直不起，虽然她只是在一旁陪同，但没少说话，少帮顾衍，顾衍情结稳定后，吃完晚饭，到洗浴完躺到床上，都没再说一句话。

小青也有点小气，顾衍醒来后，八个多月了，她都不记得顾衍发过多少次脾气了，但都不象这次，忽然连话都不说了，以前只是不和别人说话，这次连自己也不理。

小青有点郁闷，想着还得赶紧回去侍候家里要回来的两位小少爷，低着头从顾衍的卧室走出来，却听见卢医生叫她，小青站住，卢医生说可以适当给顾衍多添些固体食物，以面食为佳，本来封老太这里就可以准备出更多精美的面食，但卢医生看见今天这小两口生气了，就把这项福利交给了小青，果然见低着头，眼圈还有点红的小青立刻雀跃起来，眼睛一亮，几乎是连蹦带跳走的。

小青边走边想着一堆的好吃的，如果不是顾衍生气，自己应该问问顾衍想先吃哪一款的。

小青正想着刚到院子，就看见封平站在那里。封剑是封家的劫数，封平就是自己的灾星。

小青一看见这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老头，头皮就发麻，不知道他又要传封老太什么圣旨，于是放慢了脚步。

封平做了个请的手势，小青跟封平走到左边那个小花园的石桌旁，封平示意小青坐，小青没坐直接说：“封先生，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封平只得说：“杜小姐，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可是和衍哥儿签了离婚协议的，那份协议我们是还没给衍哥儿看。”

小青的脑袋一下炸了，来的时候，赵恺亮提过这事，但自己一颗心全在顾衍身上，忙来忙去，竟把这岔给忘了，当时事出紧急，为了保住顾衍的命，那协议自己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小青相信那些内容对自己一定挺不利；然后再听说顾衍需要自己，想都没想那份协议，就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现在顾衍恢复得一天比一天好，看样子，封老太认为又不需要自己了，想过河拆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