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跟在后面，非常狗腿地说：“衍哥儿，比你以前住的地方小了不少，先暂时这么将就一年吧。”

顾衍只是嗯了一声，东西虽然搬过去了，他倒没特别想过去，继续耗在小青家。

钟叔、大王、老鲁等人就愉快地搬到了一楼了。

一个假期结束，钟叔又收了五六套房，青石板街走了三分之一的人，人气顿减，剩下的人都有点心惶惶的。当然顾衍还顺便做了一件事，在八月底的时候，在安南啤酒厂撑不下去的时候，用比较低的价格把安南啤酒厂给买了下来。

那几个混混闹腾过两次，有沈五河镇着，后面就没声息了，顾衍和沈五河也不知道杜瘸子是不是知道他们放假，所以憋着别的坏招准备放到他们开学之后。

开学前的一个周末，沈芸芸如往常一样到外婆的摊子，看见整个假期难得有一天不在学习的小青，伸手搂过小青问：“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老师居然放过你了。”

小青很软地靠进沈芸芸怀里说：“小姨，不是我，今天顾老师放过了所有人，让大家在开学前过个周末。”

“顾衍这是为你们好，少年时代这几年安逸了，以后几十年都得吃苦。”

“小姨，我知道。”小青心里认为沈芸芸婚后的生活并不一定幸福，人的水色明摆着不如婚前，而且上次吃过饭后，丁仲之又没露过面，每次都是沈芸芸自己回来帮忙，当然按沈芸芸的话，丁仲之周末要回家看父母。

“我觉得你最近好象连气质都变了。”沈芸芸松开手，仔细打量起小青，小青心想难不成就练了这么一个假期的舞蹈，就有这么大作用，这也太神奇了吧。

顾衍走进铺子，看见沈芸芸，便说：“小姨，正好，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帮忙。”

顾衍倒很少有事找她帮忙的，沈芸芸放开小青转向顾衍问：“什么事?”

“你单位不是特别忙吧?”顾衍在桌边坐了下来，沈芸芸便拉着小青走了过去，也坐下问，“是不特别忙。”

“这样，有家厂子的，你帮我盯一下。”

沈芸芸没想到顾衍要她兼职安南啤酒厂的会计，小青才知道顾衍真把这家厂给买下来了，吃惊地张着嘴。

第二天，大王开车带着顾衍、沈芸芸、小青去了安南啤酒厂，除了财务，顾衍要求那个姓朱的厂长，一切照旧运作。

顾衍带沈芸芸来工厂就是和财务交接。

对于以前的帐，顾衍不感兴趣，之所以买下这家厂，他要的是啤酒厂的生产工艺和啤酒酿造工艺。

啤酒厂负债和贷款有两百万，厂子不大，一共才不到三十号人，加上固定资产什么的，顾衍一共花了五百万。

顾衍当然也不傻，签完合同，也没有把钱一下打到啤酒厂的帐的，而是让财务交出所有的帐，把帐本什么的搬回家，与沈芸芸、小青花了三天时间整理，这三天当然还有李宛，李宛是母亲私人秘书兼保姆、下人，什么都懂一些，说白了，顾衍就是让李宛教沈芸芸财务的东西，至少出纳的工作得会做。

沈芸芸当年在家里那么困难的情况下，还考上了大学，脑子自然不会特别笨，而且她在大学还选修过一点会计知识，又一直帮外婆算着帐之类的，当然和一个企业的会计相去甚远，但离顾衍要求的记个流水帐，管住钱的要求，就相去不是特别远了，和李宛学两天，自己去买了几本会计书籍，每天翻看起来。

顾衍和朱厂长的会计把帐务结算清楚，出纳是朱厂长的亲戚，顾衍就把会计炒了，让沈芸芸做会计。

顾衍知道沈五河最内疚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没有叫住苟三，害得苟三做了牢，沈五河一个眼神，他就答应了沈五河让苟三去啤酒厂做事，边做杂工，边跟大王学开车，学会开车，就做司机，苟三一家是感激涕零。

二舅母一听苟三去做杂工一个月都有一千五百元的工资，心里就活泛了，但平日里顾衍不大爱理她，只得先找小青，左右暗示她也想去啤酒厂，二舅母打着小算盘，到啤酒厂，顾衍不能给他比苟三还低的工资，一个月怎么得两千起吧，这也比外面打零工，一个月挣不到一千强，然后摊子上周六周天帮一下手还有个一千，总共加起来三千块，这在安南可算高工资了。

小青被二舅母缠得烦透了，只得和顾衍说：“看吧，你盘个厂子，事情就来了，我二舅母她想去啤酒厂做事。”

“她有明说吗?”顾衍从书本里抬起头，小青摇摇头，“天天地念，说什么你宁可顾着外人，也不顾着家里人，二舅都那种情况了，你都不知道照顾着点。”

顾衍没说话，宋词却从兴匆匆跑进来：“喂，喂，顾衍，是不是真的，老五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

“啤酒厂的事。”

顾衍没说话，宋词立刻往桌前一爬，非常女王地说：“喂，顾衍，你得帮帮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