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山知道今天这事非同小可，也就听话地打电话叫家里来接他。

顾远山走后，也快十点了，沈五河还没给苟三打电话，苟三倒先把电话打过来了：“老五，就等你了，我们要走了。”

“哎，苟三，我家里有点事。”

“什么事?”

“我二嫂跟我二哥又闹起来了，你知道他们俩…”

顾衍见沈五河连撒谎家里有不好的事，都拿他二哥二嫂撒，有点想笑，苟三一听就说：“那这次你又错过发财机会了。”

“那你看能不能明天，明天晚上我们去发财，发财也不差这一天嘛。”

“那怎么行，龙哥说了，发财也讲究个时机，时机不对，也不…”苟三话还没讲完，那边叫他，他就说，“下次再带你吧，我们赶时间，得走了。”

沈五河放了电话，轻轻吁了口气，顾衍拍了沈五河一下说：“好了，别纠结了，你这么想发财?”

“这不是废话吗，发财谁不想，我做梦都想发财，让我老娘和小青别这么辛苦，也穿金戴银住大房子，城里带电梯那种。”

“有时候钱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顾衍只说了半句就打住了。

二舅母一家吃过饭就走了，妮子不想走，不过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凑近顾衍，想想又生气，最后还是走了。

二舅母一家走了，有客叫结帐，沈芸芸立刻撵小青去收钱：“算得我脑仁都疼，你去，你疼去！”

小青只得噘着嘴去了，沈五河坐在长条凳上，心神不定地玩起手机游戏，再弱智的游戏，他也是一个输。

顾衍现在知道晚上沈五河待在摊子上的重要性了，安南县穷，不少小混混喜欢晚上出来喝酒闹事，有沈五河这尊神在这里，那些小混混基本就不敢来这里闹。

顾衍把羽绒外套穿上，拿出一本德文书打发时间。

安南县难得的晴天，客人多，而且有些吃完也坐在摊子那里胡吹海聊，一直快到两点，还剩一桌小混子，沈五河不顾外婆阻挠，把几个小混子撵走了，终于才关门打烊了。

沈五河和顾衍等那桌小混子的时候，已经把外面的东西都搬进铺子，把那桌人一撵走，他们立刻就把桌椅之类收了进来，花子和小青她们也已经把厨房收拾干净了，现在铺子那张床就归花子了，花子晚上住在铺子，还可以顺便照看一下铺子。

沈五河看了一眼时间，干脆把外婆和沈芸芸送回家，就要直接骑着三轮去买菜了。

顾衍不放心，不许他一个人去，用二八把小青送回家，就和沈五河一起去，沈五河切了一声，小青也很纳闷，总觉得今天晚上沈五河和顾衍有点怪怪的，从来没买过菜的顾衍，今天又死活要赖着和沈五河一起去。

到了菜市场，至少早了一个小时，要以沈五河的习惯，一定寻摸着一个地方打个麻将什么的，混到点再去买菜，带着顾衍，两人只能冻了一个小时，买了菜回到家，也都四点过了。

沈五河穿得少，冻得够呛，回到家牙不刷脸不洗地就回屋睡了。

顾衍收拾完一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就算沈五河还不死心，人家估计活也干完了，如果不是正当的事情，再没干完，天就亮了，也不可能再干了。

于是顾衍一颗紧绷着的心也一松，倒在床上就睡了：在沈家的日子真是痛并快乐着！

顾衍定的时候是七点，他爬起来就往沈五河房间走，推开门，看见沈五河睡得跟猪一样，彻底放心了，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小青正好从房间走出来，看见顾衍一愣：“你一晚上没睡?”

“睡了。”顾衍见没人，伸手搂过小青吻了一下说，“今天怕是去不了市里了。”

小青早把顾衍去市里的龌龊计划忘到天边去了，沈芸芸住在她对面，这会儿也是要起的，小青生怕被沈芸芸看见了，忙拍开顾衍，顾衍只得松开手，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下心终于放下了，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衍和沈五河睡到中午，才起来，小青做的早饭早就凉了，两人觉得也没必要吃了，干脆背着书包去了摊子，早饭和中饭一起解决。

到了摊子，顾远山已经爬在那里做作业，看见他俩不满地说：“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