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很不客气重重的拍那种,除了我爷爷没人敢这样敲我的门。
距离门最近的江明山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走到门前将门打开,我爷爷拉着脸看我,“嚷嚷什么呢?”
“……没什么。”我低低的回,强压下躁意,“你不看电视啊?”
“你们嚷那么大声我耳背都看不下去,别人要不要休息了?”我爷爷也是不客气,“上上下下的闹腾,真是!”
他说着,扫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江明山,双手往身后一背,转身折回他那边房间。
我爷爷才走,江明山就看了我一眼说:“文哥,我先回去了。”
他话落,就往外走,李楠看了他一眼,叫了声诶,然后又转头对我说:“文哥,我去看看他。”
李楠追了出去,过了会脚步声消失,张斌看了看我后,走了出去,站在围栏那低头往下看了眼后,折了回来,反手将门关上。
“你不走么?”我问他。
他一脸无语的叹了口气,“我走什么啊!”
“我以为你要跟他们一起。”我说着,迈步走的沙发前坐下。
他弓腰,从茶几上拿起烟,“我之前就说他们了,说你会生气,他们不听。”
我朝他伸手,他将先抽出来的烟递给我,然后又抽出一支在我旁边坐下。
我将烟咬在嘴里,拿起打火机点燃,看着还开着的电视,张斌就说:“不过文哥,你那脾气真的……”
我咬着烟盯着电视,顿了顿侧头看他,“很差吗?”
张斌尬笑了声,“怎么说……就是脾气太大了。”
我点头,“你们被欺负的时候我帮你们去出头的时候,你们怎么就不嫌弃我脾气大呢?”
身旁瞬的沉寂了,我转回头,看向电视,顿了顿说:“你今天回去吗?”
“你这是要赶我呢?”
“我是怕你妈来我这找人。”
张斌又不说话了,我沉默了会又说:“好吧,我其实是想静静。”
他顿了会点头,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找你。”
“嗯。”
张斌走了,我一个人坐在房间,看着开始的电视,脑袋又闪过那个低着头将钱递给我,让我下次一起还的人。
我整夜没睡,第一次去思考,什么是兄弟,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真正的好……
第二天张斌没来找我,我心里闪过那么一丢丢绝望,但我又觉得我眼睛更亮了一些,心更明了些。
第三天,张斌还是没来,谁也没来,我自己在家看着电视喝着啤酒,心里有些空。
那种感觉很奇怪,难受,憋屈,却又好像又有点看透的释然。
周六,我八点就起来了,自从被开除之后两年,在家的日子我几乎没起过那么早。
不过今天我要去看李佳怡练琴,我答应她的。
起来后我发现自己蓬头垢面的,头发油得都快能下面了,有些无语的收拾了下东西,踩着拖鞋去了去厂区澡堂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去门的。
这一磨蹭,即便是打车过去也已经九点半了。
华新金湾商业大厦,我很少来,这里一楼是各种品牌首饰店,数码店,二楼上面卖穿的,但都是品牌。
三年前建起来到现在,我就来过两次,因为太高级,会让我自己觉得和这里格格不入,所以不爱来。
我最高就逛到3楼,从来没到过5楼,这是我第一次来。
这一来我才发现,这里不仅有琴行,还有一个健身中心以及幼儿早教班,而且很多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