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渐渐浮现出戒备、不知所措或震惊等等情绪的脸，裴清钰最后还是苦笑着叹息了声。

“你不必紧张，我也不觉得我b你还了解你自己，”他柔声说，“其实或许我只是不甘心吧。”

言蕊生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重复：“不甘心？”

“嗯。”

裴清钰望着她，慢慢熨平了唇角，苦涩的笑容也变得平和柔软。

“我喜欢你，蕊生。”

很难形容言蕊生听到这一句话的心情是如何，惊讶过后，泛起深深惘然。或许如果听到这一句话的时间再提前一点，事情的发展会完全不一样。

也或许并不会有什么改变。言慈生一定不会让他们的恋情顺遂，他们分手也是迟早的事。思及此，言蕊生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一定程度上接受了言慈生对自己生活的g涉，并且她也承认这种g涉的影响力。

言慈生曾经问过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谢思曦和裴清钰，她当时以为只是他的疯言疯语。但今天裴清钰的话也让她开始想原来自己的情感在他们的眼里那么明显。

那么，在那些她憎恨着言慈生，排斥着他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明明把她的厌恶都看在眼里，他却依旧坚持到了现在，坚持着喜欢她——或许按他所说，这应该叫Ai。

“对不起。”她也只能说出这句话了。

裴清钰倒是不意外的样子，他点点头，语气也听不出伤心，他沉静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时带着点怅然，还是笑着说：“这样也好，我也不用担心慈生再找我麻烦了。”

言蕊生在他落落方方的态度下，反而有点为自己哥哥曾经反常的幼稚行为羞耻，无奈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会说他的。”

“倒不如现在就说说。”裴清钰的目光越过她，冲她身后扬了扬下巴。

言蕊生回头，正好看到言慈生推门而入，他快步走到她身边，视线在他们之间打转后凝聚在言蕊生身上。

“你们谈完了？”是肯定句。

“说完了，”裴清钰先开了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绷得紧紧的神sE，故意对着言蕊生点点头，“我先走了？”

“嗯，谢谢学长。”言蕊生下意识对他道谢，言慈生尚在不明所以，裴清钰已经对她的话接收良好地挥了挥手，大步走了出去。

言慈生皱着眉看着裴清钰擦身而过时舒展开的面容，转身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言蕊生，心中的不安愈发放大，他握紧了垂落身侧的手，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你们聊什么了？”

“没什么。”言蕊生还在想裴清钰的话，下意识地敷衍他的问题，在发觉身边人不再说话时才后知后觉抬起头，正好迎上他幽深得以至于压抑的双眼。

她放轻了语气：“真的没什么。”

“我不信。”他咬着自己漂亮的下唇，表情透出几分可怜——如果不是他的目光炙热到快要灼穿什么东西，她或许会相信这样无辜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