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范德比尔特还是最理想的合作对象,他要抓住这次机会。
“目前已经有一百三十八名重症患者转到了中症患者区,五百八十三中症患者转到了轻症患者区,至于轻症患者区,已经痊愈了四百二十一名霍乱患者,他们明天就可以出院。
截止目前,仅有十六名重症患者死亡,可以说这是一个奇迹,加利福尼亚做到了纽约,波士顿这些大城市都没能够做到的事情。”
说完,罗宾逊也顾不上地上脏,直接就地坐了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
连续一周,他每天的睡眠时间不满四小时,就算是在梦中,他也经常梦到那些濒临死亡,向他伸手求助的患者,使得他骤然从梦中惊醒。
“我想加利福尼亚防治霍乱的经验可以推广到东部去,要是东部也能这么做,霍乱将很快从美国消失,不再是一种令人闻之色变的流行病。”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东部的情况要比加利福尼亚复杂。加利福尼亚没有政治,而在东部地区凡事都要牵扯到政治。而且现在加利福尼亚的霍乱还未根除,言胜利还为时尚早,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罗宾逊的想法还是太过简单,不过他现在也没时间和罗宾逊再多说下去。
“罗宾逊医生,这两天我要接待范德比尔特先生,医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拜托了!”
说完,梁耀拍了拍罗宾逊的肩膀,辞别了罗宾逊。
他还没走出几步,就有一名佩戴金制黑熊徽章的忠义会小头目前来告知了范德比尔特已经到医院门口的消息。
梁耀没想到范德比尔特会到这里来找他,只得出门和范德比尔特相见。
华灯初上,医院和街道上用鲸鱼油点燃的路灯亮起,驱散了黑暗。
范德比尔特和伊丽莎白父女二人站在路灯下,而他们旁边则是颇为煞风景的标语,上面用英文和中文刷着防疫种地,闲人勿进的标语。
范德比尔特很高,根据统计资料,1850年美国当地出生的成年白人男性平均身高在1711公分。而183公分高的范德比尔特远高于这个标准。
范德比尔特的衣着比较随意。
他手臂和腿都很长,也很粗壮,发际线比较高,但却有着一头浓密的茶色头发,或许是因为海上航行的缘故,他的胡须已经有些时日没有剃过,看上去有些邋遢。
他的嘴唇很厚、下巴看上去强劲有力、高高的前额下藏着一双敏锐的眼睛,尖尖的长鼻子就像是风帆船的船头。
此人给梁耀的第一印象更像是一位船长水手或者军人,而不是一位成功的商人。
范德比尔特和梁耀印象中西装革履的成功商人形象相去甚远。
“您好范德比尔特先生,不知您亲自来此到访,有失远迎。”
梁耀摘下手套和范德比尔特握了握手。
“您好,梁先生,我在尼加瓜拉的时候就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传闻。”
范德比尔特虽生于美国纽约的斯坦顿岛,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但或许是受其父母的影响,他的话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低地荷兰语口音。
这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荷兰印记。
范德比尔特紧紧钳住梁耀的手,像是要和梁耀比试谁的力气更大一般。
在加利福尼亚的半年来,梁耀注重膳食搭配和身体锻炼,他的体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文弱书生的体质。既然范德比尔特要和他掰手腕,那他就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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