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面软煎饼(1 / 2)

“陈场长。”秦胜说:“武装部的同志们估计是弄错了,抓到一个人,以为是特务,吓大家一跳,谁知道居然是……”

他笑了一下,说:“我可跟你说啊,咱们聂工为人严谨,不会犯错误的,回家你可不能让他跪搓班啊。”

“看来吕嫂子经常让秦队长跪搓板啊。你不要乱说,胡姐也是工业领域的专业人士,估计是夜来想去实验室看看,没想到咱们矿区的安保这么严格吧。”

胡素一直在哭,不肯起来。

当然了,丈夫为了挽救国家利益而去世,她虽然拿了大笔的补贴,又可以到大庆油田上去工作,生活是无忧的。

但是,就像陈丽娜上辈子一样,那个人死了,就等于是灯灭了,那怕再重活一世,找到的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人,悲痛当然可想而知。

“胡素,我请求你起来,我请求你不要哭了,我请求你,回家再说行不行?”聂博钊急的抓狂。

毕竟武装部的同志们,治安队的人全看着呢,基地就这么大,他是德高望重的工程师,出了这种事情,影响非常不好。

而胡素越哭,估计外面那些同志们就越觉得,他和胡素之间有什么。

但事实上,聂博钊跟她的丈夫军友关系还好一点,跟胡素呢,因为她的学习与理解能力与他差了一大截,在校的时候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

“小陈同志,你说这怎么办?”见陈丽娜来了,聂博钊简直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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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娜说:“行了,你去加班吧,这事儿啊我来处理。”

胡素一见陈丽娜,头埋的更低了,依旧还是哭,不停的哭。

“你大概觉得,自己死了丈夫,就理当被大家呵护,让别人来承载你的痛苦,因为你现在确实过的很痛苦,迷茫,彷徨,找不到出路。但是,正确的道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说谁弱谁就有理,不是说谁弱,就可以一味的给别人渲泄自己的负面情绪,让别人来给你的痛苦埋单。”陈丽娜直接就说。

好嘛,就好比扎针一样,一针见效。

一直蹲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胡素一下子就站起来了:“小陈同志,你还小,说话难免跳脱没礼貌,我原谅你,但什么叫我弱我有理,我在向别人渲泄我自己的负面情绪。我和博钊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我们认识的很早,他是我的师哥,而且,他也是我丈夫的好朋友,我只是找他寻求点安慰。”

“他的妻子每天晚上哄睡了孩子,还要去农场抢夜收,一天累计下来要上十五个小时的班,所以,她比你更需要他的关怀和安慰。他的两个儿子在上小学,孩子们刚刚开始读书,一切都还在摸索中,需要他手把手的教,才能适应学校,他们也需要他的关怀,油井现在进入了含水开采期,井下作业的工人们随时都有被水淹的危险,迫切需要他的实验成果来挽救采油过程中会出现的危险和困难,石油工人们更需要他的关怀。

恕我多说一句,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家庭,都需要在自己的岗位上拼搏,没有人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怀别人。”

这话说的胡素脸上挂不住了,当然了,她也是处在很悲痛的情绪中嘛,直接就来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像我这样的人,就该去死吗?”

哟,小孩子拿哭下人,大人拿死吓人?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所经历的痛苦,只能你自己内化,而不是去折磨,或者靠近别人家的温暖,然后在觉得别人家的温暖很舒适,很像曾经自己所拥有的那样时,就起非分之心,想把它夺过来。”

陈丽娜自己上辈子也丧偶过,是的,她哭啊,她找啊,她找老聂找的快疯了。

那时候,她可没有去找过别的有家室的男人,去寻求慰籍和温暖,因为她知道那是不道德的。

“到底还是小女孩,你居然误会我要插足你们的婚姻。我告诉你,我和他同学七年,要真追他,我早追了,不会等到今天。你这么小的心胸,跟孙转男真是有一拼了。”极轻蔑的,胡素就来了一句。

那意思就好像是说,要我想追他,要我也愿意陪他到乌玛依,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一样。

“我可不是什么小女孩。以及,不论会不会插足,三更半夜跑私下去见一个已婚的男人,就是不道德的行为。婚姻之中可没什么大度和体谅,当然,也没什么心胸的狭窄与宽敞之分。我是他的妻子,我和他共同撑起一个家,我把自己的青春,身体,最光辉的一段岁月,一切都奉献给了他,可没有半夜三更跟别人男人谈过心,他也就不能,这才是公平的婚姻。”

一席话,把胡素说了个哑口无言。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插足你们的婚姻,我只是觉得孩子很可爱,老聂很温柔,而你……”

“我看到路边别人家果园里垂出在枝头的苹果又大又圆,我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一口咬下去,那种清脆多汁的甘甜。但是,我不会伸手去偷,我会回家,买一棵果树回来,自己亲手栽种,浇灌,等它结出果实来,坐在我的树下吃。”陈丽娜说。

毕竟也是高材生,虽然说短暂的迷茫过,看着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也曾想,那个女人要是我该多好。

不过,理智最终还是回归到了她的大脑里。

“对不起,小陈,大庆油田的调令其实昨天就来了,我明天就走,只希望你和博钊,能永远忘记我今天夜里的冲动。”

“大家都很忙,而且一天发生的事情那么多,没人会记得今天的事情的。”陈丽娜说。

回到家,陈丽娜应该和胡素两个睡大炕,聂博钊依旧睡他那张钢丝小床的。

不过,他显然依旧非常烦躁,陈丽娜都睡下了,他又敲门,说要叫她过去谈谈。

胡素连忙说:“小陈,不要跟他吵,博钊是一个非常非常严谨的人,他和我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行了,你睡吧。”要不知道男人的品型,她会把自己的青春寄托在这戈壁沙漠上?

小书房里,烦躁的聂工两手搭在书桌上,半弯着腰,盯着妻子。

他眉弓高,眼深高鼻梁,两只眸子就跟那星空似的,严肃,刻板,但也帅气,是真帅,尤其不笑的时候,棱角分明的帅气。

“怎么,是想坦白点儿什么?”陈丽娜故意问。

聂博钊跺了跺脚,又清了清嗓音,然后看了眼墙上的挂历。

挂历上,原本每个月都会有一天要标个红圈儿的,那个日子,是聂博钊计算过,陈丽娜一年12个月绝不会来例假的日子。

不过最近他不敢标了,给撕了,为啥呢?

因为聂卫民有一天盯着日历,就说:“爸爸,我发现每个月的这一天,你都会回家,还要洗澡的喔。”

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聂博钊给吓的,有一个善于总结,以及喜欢寻找规律的儿子,真的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啊。

陈丽娜穿着件小背心儿,身材那叫一个凹凸有致。

说实话,聂博钊每次到三号基地,因为那边靠近沙漠嘛,只要看到起伏的山峦,都要想到爱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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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拉灯办事这是惯例,所以,他迄今为止,还没看过爱人裸/体真正是个什么样子。

“我没什么可坦白的,我又没做错过什么。我觉得胡素可能最近是不会走了,但是,明天就是咱们该过性/生活的日子,怎么办了?”

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显然非常受艰难:“不行就提前一天,咱们今天提前过。”

“不过床会咯吱咯吱响的。”

“我必须让胡素知道,我们是恩爱的夫妻,并且是有性/生活的那种恩爱夫妻。而且,你看,我在床上铺的足够厚,而且,我特地加固过弹簧,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