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份礼物贵重吗?”闻宴挑眉问道。
“太贵重了!”温念念笑着说:“不过我很喜欢,收下了,谢谢你!回头孵出了小鸟,请你来家里玩。”
“不可能孵出来。”江屿面无表情道:“离开了母鸟,这蛋就废了。”
闻宴敏锐地听出了江屿话里□□的敌意,说道:“你懂挺多啊,不愧是优等生。”
“谢谢,你也不赖,能干出这么残忍的事。”
闻宴轻呵了一声,朝他走近半步:“老子残忍的时候,你他妈还在教室里背唐诗呢”
他话音未落,温念念迅速挡在了江屿身前,隔开了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
她也不知道,江屿平时清清淡淡一小公子,不爱与人计较,怎么就偏跟闻宴杠上了呢,闻宴可不是好脾气的主儿啊。
温念念挡在江屿身前,面对着闻宴,防备的意味很明显。
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这样将他挡在身后。
江屿看着她这小小的身子骨儿,莫名的他心里的不开心也散淡了些。
闻宴眼角肌肉颤了颤,漆黑的眸底划过一丝冷意。
她本能地护住了他,神情很紧张,似怕他伤害他。
本能的选择,往往就是内心的选择。
剑拔弩张几分钟,倏尔,闻宴身上的敌意全敛,嘴角蓦然扬起微笑,带着他那双灼灼的桃花眼,分外勾人。
不过这笑容,邪得很。
他扬起食指,指了指江屿,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最后那一个动作,颇有几分威胁的意味。
江屿自然也不惧他,抽回视线,淡淡地落到了温念念手里的鸟蛋上。
温念念没有察觉,还责备地说:“他脾气不好,你干嘛挑衅他呀。”
江屿倒不是刻意挑衅他,本来他和闻宴就没什么交集,他就是刺儿他送给她的那个蛋。
心里膈应,不舒服。
他好像从来没有送过她礼物,即便是送,也送不出这样的创意。
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过去的他无论做任何事,都是绝对优秀的,但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其实并非真的那么优秀。
“哎,你在想什么。”温念念碰了碰他的手。
“没什么,我走了。”
江屿告辞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清冷冷的背影随夕阳一起远离,最后一丝暮霭也消失在天际。
温念念转身回屋,草坪边,母亲叶辛懿眸子里透出些许意味深长:“我女儿,还真有我当年的风范,不愧是亲生的。”
“妈,你说什么呀。”
“没什么,你妈当年也是风华绝代,多少人追啊,在一堆男孩中精挑细选,才选上了你老爸,所以丫头,目光放长远,眼睛也放亮一点,现在都是一群小崽子,选不出花样,有待来日。”
温念念咧咧嘴:“妈,你都想到哪儿去了,两个都是我的朋友,就跟季驰丁宁他们,是一样的。”
“真要一样,为什么江屿亲自来给你送生日请柬啊?”叶辛懿扬了扬手里的淡金色请柬。
“生日,谁生日啊?”温念念好奇地接过了请柬,上面用工整遒劲的小楷字写着一行生日的邀约信息。
“江屿过生日?”
“是啊。”叶辛懿拉长了调子,说道:“江家要给这位大少爷办生日宴,会邀请各界名流人士,算得上是一次盛会了,照理说这规格绝对不小,不算私宴,竟能劳动这位少爷亲自来给你送请柬,念念,很大的面子啊。”
温念念知道江屿这冷清清的性子,能劳动他亲自上门送请柬,也算是稀罕事了。
……
两天后,温念念和丁宁季驰按照请柬上的地址,去了世纪城大酒店参加江屿的生日宴会。
生日宴会何其隆重,江家包下了整个世纪城酒店全四层,供客人们享用美食和休闲娱乐。
而世纪城第五楼则是某家总裁的婚礼,本来也是挺热闹的宴会,但是因为恰好赶上了江氏集团小公子的生日,两相对比之下,这位总裁的婚礼就显得萧条、落寞了许多。
“念念,快看,豪华车队啊!”
“念念,那个人,是不是明星啊。”
“我靠!两层楼高的蛋糕我也是第一次见!”
……
季驰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全程都在“哎哟我去”、“哎呀妈呀”
温念念嫌弃地说:“至于么,回头让你土豪爸爸也给你办个生日会,肯定比江屿的还要盛大。”
“算了算了。”季驰连连摆手:“我可不喜欢这样的宴会,要让大家都看着我,我宁愿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温念念知道,季驰不是故意低调,他有讨好型人格,特别不喜欢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所以这样盛大的生日宴会,他也应付不来。
而江屿跟他完全不同,他生来便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备受瞩目,优秀得闪闪发光。
而今天看到这般盛大的局面,温念念才真正感觉到,江屿是何等的万千宠爱于一身。
“来了!”季驰连忙拉了拉温念念:“靠!今天的屿哥,太帅了吧!”
温念念顺着季驰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人群中,江屿一身黑西装,剪裁得体,身形笔直而修长,灯光打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浅咖色的眸子清澈透亮,似乎连睫毛都在发亮。
气质,清冷斯文。
在场不少人都是西装革履,可是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将西服穿出这般清贵的气质。
他脸上挂着冷淡的表情,似乎周围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只有当他回头望见温念念的那一刻,嘴角才浅浅地扬了起来,
一瞬间,冰雪尽数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