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曲凝思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女侍,冷不丁问道“从棠家带回来的那支花簪,你拿盒子装起来了吗?”
女侍看到曲凝思猝不及防的停下,也跟着停下,听见她的话,脸上浮现一丝迷茫,但还是恭敬回道“装起来了,不知郡主是,要用来做什么?”
今日去参加宴席的人都得了一支花簪,曲凝安是一支琼花簪,曲凝思是一支山茶花簪,而在宴快结束时,棠问筠请制绢花的师傅上来当场又扎了几支,曲凝思拿到了其中的玉兰花簪,交给她时,还分外认真的叮嘱她一定要找个盒子好好放着。
“你去把那支簪子给谢琼音送去,就说,是我前几日无理的赔罪。”曲凝思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语气里多少有些不确定,但她想着绢花制的簪子现在还是个稀罕物,拿来示好再合适不过,也希望谢琼音收了她的簪子,对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女侍没想到曲凝思会突然软下态度说这个,愣了下,然后应声说了句“是。”就带着那支簪子往在春院去了。
但谢琼音这会儿并不在在春院,也不在魏宁侯府的任何一个角落,而是去了街上,她要去找一个叫康显彰的人。
在来宴城前,她就托人去打听他的住处,光是打听人在哪儿就着实费了不少力,后面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现在在宴城的一个武馆里做师傅,住在城南边的枯衣巷里。
这一切仿佛是冥冥中注定一样,她要去宴城,而他也恰巧在宴城。
“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女侍一脸紧张的跟在谢琼音身后,这会儿街上人多,很是热闹,不过她看她好像并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跟着就是了,不会把你卖了的。”谢琼音认真道,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她毕竟很少来宴城,没过一会儿就不知该往哪儿走了,想了一会儿,又跟着迈步往前走去。
没多远,便到了地方,这会儿她们站在交叉的街口,就像一条清晰的分界线,身后是喧哗热闹的街市,跟前是略显安静的街巷,仿佛一个天一个地。
“姑娘,这……”女侍看着眼前,偷偷咽了口口水,心里直发颤,她不知道谢琼音往这里来做什么,看了她一眼,颤着声音缓缓道,“这南,南边乱的很,前,前几年城里有,有姑娘失,失踪,找,找遍了全城,最,最后在南,南边找,找到那几个失,失踪姑娘的尸体。”
谢琼音听得出她是真害怕了,说话都打了结,笑着安慰道“有我在,你怕什么?”这话刚落,她便觉得好像有人在看她,往四周看了看,静悄悄的,连个影都没有。
觉察到她的异样,女侍担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
“没什么,走吧。”谢琼音再往那边看了一眼,满是疑心的说了一句,然后往前走去。
在她们走后,有人笑出了声,然后说了句“好久没看到这么鲜嫩的,也不知能卖几个钱。”
一路上,谢琼音都在听她说南边有多乱,出了多少命案,可她看着,也没有外面传的那般乱,街上有铺子开门做生意,只是相比起她们一路走来看到的,人确实是少得可怜,还没开门的铺子多,而铺里的掌柜像是已经习惯了,都是一脸散漫模样。
她看着,在她的印象里,南边似乎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它也曾热闹过,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就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