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儿,汝临公主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和你说说。”
这事说起来,还得从棠家开始说。
棠氏出身州栗棠家,棠家虽自诩名门,但和那些拥有百年之名的世家比起来,连跟小指也算不上,是以棠家在宴城诸世家中也只算得上末尾。
虽说家世比不上,但棠家有两样东西,是旁人所羡慕不及的,一是学识,棠家人会读书,例年春闱,棠家上榜之人比别家要多上几个,即便是上不了榜的,走别的路子也比旁人要顺畅几分;二是美人,棠家的女人是出了名的漂亮,也有才情,府里的女子及笄之后,上门求娶的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而这些,在棠氏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年,棠氏的父母替棠氏选了一门好亲事,待棠氏及笄之后便可嫁过去,可谁也没想到,棠氏竟看上了恰逢回京述职的谢高卓,但那时谢高卓已有婚约,待年尾就将迎新妇过门。
可谁都没想到……
她走在去在春堂的路上,每走一步,她都在想着外面那些关于谢琼音的流言,性子乖戾、不尊嫡母、虐待下人等等诸如此类毫无教养可言的事情,每一个都足以把谢琼音打入地狱,虽然这些没人亲眼看到过,可因为都是出自棠氏之口,相信的人还有很多。
但这其中有一个疑点,却无人在意。
到了在春堂,她对身边女侍使了个眼色,那女侍便上前去敲门,敲了几声,就听里面说了句什么,女侍没听清,以为是请她们进去,女侍就直接推开门,侧身请她进去了。
这时候,谢琼音正在换药,长发尽数挽在头顶,裸露的背脊上,那尚未完全愈合的刀痕看着吓人,一条一条遍布在那瘦弱的身躯上,身后给她上药的女侍不敢分神,将手里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再轻轻的揉匀开。
她刚进屋,就看见这一幕,吓得她一下惊叫起来,她这一声,把那女侍给吓到了,手一抖,药粉洒了大半在伤口上,一瞬间强烈的痛感让谢琼音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知道自己这是弄巧成拙了,她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宴城一向是安稳的,连打架斗殴都少有,更不要说什么动刀剑的事,谢琼音这一身的伤着实是把她吓到了。
“县主。”女侍回过身,对跟前的姑娘行了个礼。
县主?谢琼音听到这两个字,一下知道眼前姑娘的身份,是汝临公主的长女,封惠和县主曲凝安,这会儿才十四岁,还没有嫁给国子监司业邶宏儒的长子。
“县主安好。”谢琼音从床上起身,拿起放在边上的里衣穿上,给曲凝安行了个礼。
曲凝安见她伤口都没处理好,就把衣服穿上了,担心道“好了好了,先把伤口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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