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那‘江满园’,谢柒扶没再去打听那有关解小萦的事。
转眼,清明将至。
谢柒扶在陈国公府待了四日,自觉已是叨扰许久,准备与靖安长公主辞行回将军府去,梁妤慕不想她回去,各种挽留拖着,就是不让她迈出这房门半步。
这一拖,就拖到了梁宏逸从宫里回来。
梁宏逸看到靖安长公主,还没说话,就先叹了一口气,脱了身上的鹤氅,随手搭在一旁,坐下喝了杯茶,润了润嗓,开口道“主君决定,清明祭拜完先祖,就去安南山。”
靖安长公主听到他的话,先是怔了一下而后道“安南山?当初不是他自己说的安南山无趣的很,便废了此行,后面夏苗、秋弥、冬狩也被他找各种理由废了,这会儿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到去那儿了?”
梁宏逸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原本我与主君在商讨清明祭祖的事情,而后说着说着,那位德妃娘娘突然提出想去安南山看看,然后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从那位德妃娘娘入宫开始,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从宫里传出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是听到梁宏逸的话,靖安长公主敏锐的觉察到什么,看着他问道“主君把德妃带进商议殿去了?”
后宫不得干政是老祖宗一直传下来的规矩,就好比前朝成帝,因一直宠幸萧妃,最后被她乱了宫闱,以致最后亡了国。
南秦立世百年,历经四位主君,前朝之事犹在眼前,他们时刻铭记,怎么到了章帝这儿,却将祖宗的话抛到脑后了。
“胡闹,简直胡闹!”梁宏逸没有说话,但从他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她的猜测没错,南秦如今外患严重,内患肯定也不少,若不是外有谢家替他们守着,内有郎家,连家给撑着,莫不是这样,就让他变得放松了?
“你要做什么去?”梁宏逸见她一脸怒意往外走去,就知道她要去做什么,赶紧起身将她一把拦住,苦心劝道“靖安,你何苦进宫去给自己找不自在?主君眼下一颗心都在那德妃身上,话也只听得进德妃的,前两日皇后娘娘因祭祀一事去找主君商量,都被拦在了门外。”
梁宏逸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被靖安长公主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半晌,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也知道去了没用,但若是不说,心里就跟堵着似的,哪儿哪儿都觉得不舒服。”
听到她这么说,梁宏逸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但是他能怎么办,能安稳便再好不过,若不能安稳,他虽说已退下多年,但若真到了那时候,他亦可以披甲上阵。
“母亲,母亲,你快来替我劝劝阿扶。”屋子里气氛凝重的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清脆带着焦急的声音。